方临渊赶紧从怀里捡出那朵牡丹。
正要将花抛给李承安时,架八乘红木雕花马车停在不远处。车上帘幔重重,珠玉锦绣,飞檐上银铃发出细碎悠扬脆响,登时便引去不少目光。
车帘打起,方临渊看见张熟悉、艳丽而冷若冰霜面孔。
赵璴!
当真是神兵天降,方临渊只当有人来
“萧娘子!”他小声惊呼道。
方临渊勉强顺着他目光看去,便见是个坐在雕花香车上貌美女子,正打起车帘笑着看他。
那娘子头花团锦簇云鬓,鬓边却空块,仿佛丢给方临渊这朵,就是她从鬓发上取下来。
这样香车向来是青楼里才有,这样日子,春光如许,也多是青楼歌舞妓三三两两地外出踏青,是为雅事。
“管她是谁。”方临渊转头低声叱道。“松开!”
可他还没动作,便又有鲜花落进方临渊怀里。还有几朵没砸中,轻飘飘地落在他身上马上,散他身柔软花瓣。
方临渊猝不及防,双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搁。周遭姑娘们三五成群,胆子都比平日大出不少,倒是方临渊,丢也不是收也不是,在她们笑嘻嘻注视下,耳朵根都急得通红。
“赶紧走!”他双腿夹马腹,便要快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。
可李承安见他窘迫,反倒觉得好玩,把扯住流火缰绳,将他拉在原地。
“走什呀,人家给你送花,你反倒要跑?”李承安大笑着说道。
姑娘颊边飞起红云,却你推搡地笑起来。
方临渊不解地拧拧眉,不知她们这时做什。
“人家朝你抛花,你挡什呀!”旁边李承安问道。
“她们扔这个干什?”方临渊不解。
“上京城传统,要不是看你副小白脸样儿,谁给你抛花啊?”李承安酸溜溜地说。
他又往前引引马,李承安却副分毫不害怕他模样,紧拽着他缰绳不放。
“萧娘子啊!惠风楼花魁萧映春,可是京中四大名妓之首!”李承安扯着他缰绳。“你还跑,是不是人啊?”
“你再不松开,回去就把那三十鞭全给你补上。”方临渊只好威胁他。
“啧。”李承安不情不愿。
“那也行。那你把萧娘子花给,拿去还她。”
周遭百姓纷纷笑起来,旁侧路过也直往他这儿瞧热闹。
冷峻英气青年骑在马上,软红花瓣落身,耳际还因此飞起些许微红。
时便又有不少鲜花香囊抛向方临渊。他拿刀鞘挡几下,却无济于事,身上花瓣簌簌地往下掉落。
就在这时,朵艳红牡丹从不远处香车窗下飞出,稳稳地落进方临渊怀中。
旁边李承安倒吸口冷气。
上京民风开放,男女之间没有太大避忌,尤其在这样节庆之下。年轻公子们会在道路上纵马扬鞭地吸引异性视线,姑娘们也会朝着俊朗出众公子抛来鲜花手帕,以示欣赏爱慕。
前些年李承安自己也能收到,但这会儿方临渊珠玉在侧,他直觉自己那点光芒全被他掩盖住。
二人说话之间,又朵花落在方临渊身上。
这回方临渊没将那花打落,手足无措间,朵栀子轻飘飘地落进他怀中。
方临渊抬手便要将那朵花抖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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