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僵硬不知说什,却见赵璴眉眼垂下,修长冷硬手在方临渊佩刀带銙上来回挑,那支簪花便稳稳地别在他腰间。
流火刨刨蹄子,带得方临渊身形晃晃,那白玉花便在方临渊腰间微微颤动,看上去好看得紧。
眼望去,便可见华光熠熠,看便是某位女子绣手玉心处标记。
方临渊愣,当即回过神来,面上露出几分讶异喜色,抬眼看向赵璴。
简直是赠他道
“是该小心些。”他正色道。“会儿离人群远点。”
他在边关黄沙里滚多,实在不知该如何应付,难怪话本里老和尚要叮嘱弟子路过女人是老虎变。
只是老虎好杀,这些京中女孩儿们却教他不知如何是好。
却见赵璴眼波淡淡扫,抬起手来在发间扫过,便从那儿拔下那支熠熠生辉白玉蜓翅雕花。
“过来些。”只听赵璴说道。
满身落花去巡逻,仪态上确实有点说不过去,幸好赵璴心细。
“你是去赴宴吗?”方临渊积极地跟着伸手拍几下,掸尽花,随手将佩刀悬回腰侧。
赵璴轻轻地嗯声,顿顿,反问他道:“你在这里做什?”
“巡视嘛,今日人多,又多是出游行人,怕出乱子。”方临渊答道。
只见赵璴淡淡点点头,双眼落在他面上,嘴唇微微动动。
待到方临渊走近,才看见赵璴今日模样。
他穿长嫂送那件浅绿春衫,是去岁宫里赏赐轻容纱制,乍瞧上去仿佛在他周身笼片浅淡云烟。
穿在赵璴身上竟点不见违和。
他今天戴是套翠玉东珠头面,鬓边佩两朵盛放玉簪。他侧过头来看向方临渊时,发间那支通透折枝花熠熠地荡出片涟漪,定睛看去,竟是玉雕蜻蜓翅膀。
微微颤动翅尖上錾着细碎珍珠,耀眼极,方临渊看着都忍不住想伸手上去摸摸。
“什?”方临渊时没反应过来。
便见赵璴淡淡看他眼,单手打着车帘,另只手三指捻着那支簪花,伸向方临渊。
其后,他指朝方临渊革带上勾,轻飘飘,便拉着他往马车前近步。
是个极其自然,却带着种道不明妖娆暧昧动作,吓得方临渊浑身紧。
夭寿,狐狸精要吃人。
可方临渊视线都被他对轻晃耳珰吸引去。
亮晶晶,真挺好看。
接着,他便听到赵璴淡淡说道:“你自己也当心些。”
他这话似乎意有所指,目光也淡淡扫向别处。方临渊不大明白,顺着他眼神转去看时,便见不远处香车四下帘幔高悬,坐在那儿那个花团锦簇花魁娘子,正饶有兴致地朝着这边张望。
方临渊连忙回过头来,跟教电打似。
他引着马,很快停在赵璴窗前,面上带着获救之后感激笑。
正要开口说什时,却见赵璴从车中伸出手来,截修长白皙宛若鹤骨般手腕从柔软青衫袖中露出来,露出上头对羊脂玉镯。
他垂着眼,双羽睫跟他头上蜻蜓翅膀似,轻轻扫,便让人看不见那双眼里是什情绪。
方临渊顺着看去,便见那只手从他肩上轻轻拂过,掸落两瓣粉色芍药。
呀,他都没注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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