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球简单,不过是拿着球杆两队人马,谁先将那颗球打进对方球门里就算得筹,先得到规定筹数便算赢得比赛。
方临渊从小就对这类项目不大感兴趣。
他从小习武,马术也好,在那帮世家子弟中鹤立鸡群。但那会儿他不过十岁上下模样,同龄人里凑不出支马球队,好不容易起玩,那些小孩儿又输不起,打会儿就哭天抹泪。
方临渊就觉得没意思
方临渊连忙引着马向前走几步,停在他面前:“怎?场子里脏,当心衣服。”
却见赵璴平静地嗯声,抬起头看向他:“没打过球,何必接他这茬?”
方临渊却笑笑,毫不在意道:“试试呗。”
只见赵璴眉眼微微垂,片刻沉吟,眼中仿佛淌过沉冷暗流。
接着,便见他又抬起眼,双幽深且安静眼睛在喧嚣马场中,静得仿佛天地失色。
雁亭又将马球杆双手递给他。
方临渊接过球杆来。细长包金乌木球杆,没他枪长,握在手里也轻飘飘。
他将那球杆在手心里来回掂掂,调整个舒服些抓握姿势,正欲调马回头,抬眼便看见不远处王昶。
他正握着球杆,来回比划几个夸张击球动作,朝着方临渊露出个挑衅笑来。而三皇子赵瑾也正站在球场边上,似笑非笑地看着他。
他虽盯着方临渊看,扬声开口时,话却是冲着王昶说:“母后特赏赐套父皇御赐白玉错金鞍作彩头,王世子,本皇子听说你马被人收走,还特意添匹良驹,正好配那副鞍具!”
整个关扑场都沸腾。
“朱老板?朱老板是谁?”
“从没听说过京城哪位朱姓员外这样大手笔……”
“说不定是关外来呢!”
“是!难得有这样好事,再去加两注,押给秦国公世子去……”
“只当做玩。”只听赵璴这样说道。“你放心,他嚣张不几天。”
——
方临渊没明白赵璴这是要做什,但他话里大有深意,此处人多耳杂,他也不敢多问。
便在这时,候场锣声响起来。
“回去吧。”方临渊跟赵璴打声招呼,便策马回到场地中央。
王昶立刻大笑着应道:“那便多谢三皇子赐马!”
还真没给自己留点退路。
方临渊嘴角微微动动,缰绳扯,目光甚至没在他们身上停留。
他刚调转过马去,便听见身后雁亭恭敬声音:“公主殿下。”
方临渊回头,便见赵璴正下场来。他提着裙摆,嵌珠柔软绣鞋径直踏进草场中。女子绣鞋向来低矮柔软,刚走出没几步来,鞋畔锦绣就染上尘埃。
热闹过阵后,关扑场里立着牌子被换走。李承安垫脚看去,便见赔十赔率被换成赔二。
上京城当真是遍地黄金好地方,赌次马球便掷千金豪绅大有人在。看着有这样冤大头上赶着往外送钱,周遭众人连忙纷纷加起注来。
“发什愣,还不快去?”李承安回过头来,踹那卫兵脚。
那卫兵连连应是,捧着他们堆荷包,挤到人群里去。
而曲江池远处马球场里是听不见关扑场上热闹。雁亭替方临渊将流火牵过来,方临渊单手扶住马鞍,翻身跃上马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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