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奇?”他看见赵璴微微偏
吴顺海今早已经带来消息,如今京中江南党*员各个焦头烂额,忙不迭地要撇清自己关系。
趁着他们自顾不暇之际,运河沿岸船厂已经定好开业时间,届时,他们养在江南办事死士们便可借自家漕运与水镖分批次入京,安插在楚氏商号庞大产业当中。
此后再要行事,易如反掌。
对面,方临渊就着粥吃半块桃花酥饼,便见赵璴还拿着那封密信在看。
“怎还不吃饭啊?”他着实有些好奇,凑过去问道。
而坐在他面前赵璴,这会儿手里正拿着东厂送来消息,毫不避忌地坐在方临渊面前看。
切都在他计划之中。
他就知道自己那位父皇对谁都不会尽信,果然,锦衣卫当夜便被他递进宫去谣言绊住腿脚。
夜半无人可用,鸿佑帝便勉强将抓人差使交给东厂,毕竟不过几个逆贼,算不得什要紧人物。
而当夜,赵璴便将江南死士递来全部证据,交给时慎。
“那,圣旨何在?”他逼视着时慎。
时慎淡笑着垂垂眼。
就在这时,时慎背后那狭窄阴冷、长得看不到头甬道尽头,传来道模糊唱喝。
“东缉事厂掌印太监时慎接旨——”
——
员是什罪吧?”林子濯凌厉眼神看向他。
“奴婢自然知道。”时慎却只轻飘飘地笑。
“那你还不放人?”
“若奴婢有圣旨呢?”
有两个在座*员微不可闻地慌,互相交换下视线。
赵璴也不避着他,他凑上来,便见偌大张信纸上,寥寥四个字,惜字如金。
【圣旨已到】
方临渊诧异地抬眼看向赵璴。
就这几个字,能让他看早上?
便见赵璴合上信纸,看向他。
冯翰学与邱朔等人在江南私产、冯翰学府里藏匿密信,还有赈灾粮款各处流水等等,全都将来路安插在孙白头上,递送到鸿佑帝手里。
果然,鸿佑帝大怒,当即下旨,命时慎即刻捉拿冯翰学、邱朔等人,彻查与他们来往*员。
之后事情就容易多。
人旦送进东厂,那便是赵璴想让他活便活、想让他死便死。吐干净消息之前,便是阎王前来协查此案,都带不走冯翰学与邱朔性命。
至于其他……
天色渐明,双燕子停在怀玉阁雕花琉璃屋檐上。檐下桃花被夜雨打落不少花瓣,通透而明艳粉落满阶。
最后道桃花酥饼搁在桌上,早膳便算上齐。
昨天夜里太晚,待到要走时又下起雨,方临渊便在怀玉阁侧间里将就夜。
赵璴小厨房确要比府中后厨精细多,单那桃花酥饼搁上桌,便是阵桃花与蜂蜜酿作甜香,清甜酥香得连雨中湿气都冲淡两分。
方临渊先伸手给自己舀碗粥。
林子濯看向时慎神色已然有些咬牙切齿。
他昨夜快马加鞭地赶回宫中面圣,却被禁卫阻拦下来,说他麾下疑有锦衣卫与圣莲教匪徒暗中往来,要他当即自查。
他被拘在宫中夜,所查下属却清清白白地被放出来。
这样突然,分明是被人摆道。
还能是谁呢?除眼前这个肆意妄为、洋洋自得阉党,不会再有旁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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