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额头轻轻撞进他手心里。
赵璴略拧眉,抬头
……这错乱感也太强。
方临渊吓跳,赶紧匆匆转开眼去。
想什呢……他怕不是教江水冻坏脑袋。
——
方临渊片刻没有说话,待赵璴再转过头看向他时,发现他竟已闭眼睡着。
毕竟……赵璴这样人,恐怕是真明白身处寒冷中有多痛苦,才会用身体替他挡下冷风吧。
方临渊时说不出话来,许久,他看向赵璴,轻轻问道:“这会儿还冷吗?”
赵璴其实对冷没什感觉。
方才风吹得他骨缝发痛,却能让他神思清醒。但现在,方临渊就坐在他身边,他能感受到蓬勃温热,还有方临渊明亮目光。
他似乎对冷又有感觉。
说到这儿,他微微愣,问道:“不过,你这样会不会被跟踪?”
只见赵璴摇摇头:“暗处有人处理。”
方临渊头点到半,又意识到不对:“那他们怎没拦下?”
赵璴转头看向他,顿顿,说道。
“他们认得你。”他说。
冻彻多时骨头。
他不想要自己尊严。
——
方临渊毫不犹豫地钻进马车里。
赶车车夫是赵璴手下人,行事利落谨慎,想来赵璴能放心用,他便也不担心。
想来也是,他奔忙日,又在江水中游过遭,是累坏。
可分明累日,还要纵马来追他车。
赵璴垂眼看着他。
恰在此时,马车转过弯去,车厢朝着侧偏,晃得方临渊朝着车厢处栽。
赵璴当即抬手,挡在他额角与车厢之间。
片刻,他摇摇头,对方临渊说道:“别担心。”
方临渊看着他此时模样,看片刻,轻轻眨眨眼。
不知怎,他竟忽然想起当年初见赵璴时候。他将衣服披给赵璴,却被赵璴还回来,说这是他东西,他不要。
方临渊记得,很久段时间,他愿望都是能有天,可以光明正大地将自己衣袍披在他身上,让他再不会那样冷。
到今天……他梦想,好像以另种方式实现。
方临渊不大明白他意思,但总归赵璴心里有数,他现在又还病着,他就没有多问。
他坐在赵璴身侧都感觉到他身上透出寒气……难怪这人素来像蛇蜥似,总比旁人要冷些。
他看向赵璴。
便是他自己都不知道,干嘛大半夜地要追出这远来,就因为不放心赵璴病中自己回家。
但这会儿,看着赵璴仍有些虚弱、以至于看起来神思不属模样,方临渊又觉得,自己赶来陪他,也是应当。
进车厢中,他便抬手脱下自己身上外袍,往赵璴身上囫囵裹:“你不能吹冷风,怎穿得这少啊?没事,又不怕冷,你怎还要替挡着……回去让绢素给你看看吧,熬些药,喝再休息。”
他刚才在船上憋肚子话,这会儿股脑儿全倒出来。
只见赵璴垂着眼,不知在想什,片刻之后,又咳几声。
“无事。”他说道。“你怎来?”
方临渊闻言挠挠头,神色有些不好意思,如实说道:“猜你恐怕不会在外头看郎中……就让李承安带着人先回去,自己顺着回府路找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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