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无妨。”方临渊说道。“原本没打算来蓟北府,多
虽说最好办法是率军而去,但陛下拢共只拨给他千人马,如今全镇守在此,没有空余。
这里今日开仓放粮食,又是蓟北最大个州郡,人多眼杂,若无官兵把守,只怕会出乱子,届时更弄巧成拙。
故而,方临渊借口巡视自家庄子,是打算先自策马,独自去蓟北府走遭。
——
做好决定之后,方临渊自出城,先去自家庄子方向转过圈,便径直朝着蓟北府而去。
方临渊收回目视线。
方才在此处,他见着不少人身上都有受伤,便特旁敲侧击地派人问明。
原是那日,于高旻赶到建阳郡时,亲率十几个衙役要将此处难民赶走。那些人固留不去,他便令衙役拔刀恐吓。
推搡争斗间,不少百姓都受伤,而于高旻本人,则因骑术不精又被惊马,自己从马背上摔下来。
方临渊回头看眼。
府衙仓廪大开,衙门前头排起长队。官吏们龟缩在衙门后院里神色难看,方临渊带来兵士将他们死死看管在那里,谁也不许任意出入。
带着伤药回来副将见此情状,小心翼翼地凑到方临渊身边。
“将军,这样办事,回去恐怕麻烦不少。”他双手将伤药递给方临渊,小声说道。
方临渊没接,抬手指指不远处那个递送账册给他老者。
“拿去那里。”他说。“回京之后,所有后果来承担,军令森严,你只是听命行事而已。”
抵达蓟北府时,天色刚刚擦黑。夜色里蓟北府衙灯火通明,门前衙役优哉游哉地负着刀,有搭没搭地闲聊着。
蓟北这些时日有些乱,但冤有头债有主,那些乱民全都跑到郡衙、县衙去闹,州府衙门反倒片太平安宁。
方临渊赶到时,整个衙门人都吓得手忙脚乱。
蓟北知府上年岁,如今年过花甲,早早便睡下。他得通传,急得匆匆穿戴好衣冠,赶到方临渊面前时,连鞋都有只没有穿好。
“下官不知将军今日前来,有失远迎!”那知府颤颤巍巍地朝着方临渊行礼。
这副将胆小怕事,倒教他能够放心,外出去办另件事。
他今日确将这些官吏衙役都看管在此处,但有人领回租税和救济粮,只怕风声今日就会流传出去。
若其余六郡得到消息之后连夜修改伪造账册,那待他们大军赶到,再想布施公道,便会难上加难。
最好办法,是去蓟北府。
蓟北府统御七郡,里头存着七个郡县全部税收账册。只要提前拿走那些,这些人再作如何修改,也为时已晚。
“这……”那副将虽说素来胆小怕事,但见方临渊这样说,还是有些过意不去。“将军,属下不是这个意思……”
方临渊没答话,只是按按他肩,说道:“伤药送过去吧,晚些时候出去趟,夜里回来。你传命令,今日此处但凡死个人,不管是病死还是老死,全部算在你们头上。”
“……是。”那副将也不敢抗命,应声道。“将军是要去哪里?”
“家庄子就在附近,过去看眼。”方临渊瞥他。“不需同你汇报吧?”
“不必,不必!”那副将站得笔直,连忙转身跑开,去给那老者送伤药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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