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给他们两个人塞个,又拿出个来,双手递给那个老妪:“路上剩下些干粮,婆婆跟们起吃吧。”
那老妪连连推拒,半天才不好意思地接下来,笑着跟方临渊说:“们家里不缺吃,公子不必这样客气。”
“诶?”方临渊闻言不解。“路来时候,听说蓟北去年年成不好,百姓家里都没有吃喝呀?”
那老妪闻言,咧嘴笑起来,露出嘴不剩多少牙齿:“那是昨天事啦!”
方临渊不解地扬眉:“昨天?”
她操着口蓟州话,离京城不远,倒是不难听懂。见他牵着马,那老妪又忙将牲口棚方向指给他,让他将流火先拴在那里。
破旧小院里拢共只有两座房屋,都不大,墙壁是用稻草和着泥巴堆起来。整座小院静静悄悄,方临渊看圈,便见除这老妪之外,只有正屋门口处探头探脑两个孩子。
待拴好马,老妪已然在房中烧起柴火,又忙着烧上热水来,热情地让他们快去炉边坐下,好暖暖身子。
“不必忙,婆婆,您快坐吧。”方临渊连忙上前拦道。
那老妪却偏要将水烧热,给他们人端碗,才在旁侧坐下来。
这雨先是稀稀落落几滴之后,便很快下得大起来。
方临渊知道赵璴受不得凉,淋不雨,需得快些找个遮蔽地方。
但是若要住店,便需进城,赵璴连身份都是假,自然没有入城文牒可供他使用。
方临渊将他带在身边道进城也不是不行,但住店亦要文牒凭证,若跟着他去衙门里住,那些兵马又都是京城来,难保不会认出赵璴身份。
于是,他们二人牵起流火,当即赶到最近村落。
“是呀!”那老妪说道。
“说起去年,可是难过极。年收成本就没多少,加上缴租子和粮税,家剩不下两袋粮食。公子不知,去年冬,们下坪村活活饿死十来口人。村子上人饿得又没有力气,人停在院中都没人能埋。
幸而家孩子在上京城码头做工,每月都有银钱粮食送回来。们家人口少,老头又是做里长,每月便把粮食送去村里分,这才没饿死更多人。”
说到这儿,
“多谢。”旁侧赵璴似是不大会应付这样热切人,干巴巴地道句谢,便不知说什。
方临渊却熟稔极。
那两个小孩自他们进门,便在旁边怯生生地看。都不过四五岁样子,个头很矮,黑黑瘦瘦。
见他们直盯着自己,方临渊朝他们友善地笑笑,从怀里拿出那包剩三四个酥饼,打开来,朝他俩招招手。
那酥饼香气太诱人,小孩儿磨蹭几下,还是忍不住凑上前去。
方临渊远远地就看见,村口有户人家,离村子有半里路远。他们前去借住避雨,待到雨停之后就离开,不会留下什踪迹。
只是,即便很近,等他们赶到那家门前时,二人身上也快要淋透。
柴门打开,便见里头站着个瘦削老妪。
“婆婆,们二人途经此处,没想到突然遇见大雨。不知您家中可方便,叫们二人避避……”
眼见着他们淋得很湿,不等方临渊说要给银钱,那老妪便连忙将他们让进去:“快些进来吧!这夜天,可莫要淋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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