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息怒,陛下息怒!”那副将吓得连连叩头。
鸿佑帝胸膛猛烈地起伏着。
伙土匪不算什麻烦,麻烦是,突厥来使尚未离京,大宣兵马连百来个匪徒都无法应付事,绝不能让来使知道。
否则,他颜面该当置于何地?大宣威仪在他们眼中,岂非荡然无存?
他怒视着阶下副将。
但此后三五个月,怕都要在病榻上养病。
“你们差事办得好啊!”御苑正殿中,鸿佑帝大发雷霆。
“不过区区几个山匪,难不成要朕御驾亲征吗!”
前来面圣是范玉树身侧副将,也受伤,这会儿手臂雪白地缠成棍子,拿布巾兜在脖颈上。
他此时吓得抖似筛糠,浑身哆嗦着,跪在地上不敢抬头。
她微微凝凝眉,看向鸿佑帝背影有些担忧。
她极会独唇语,方才过眼瞥,那太监神色惶恐,口中说似乎是充州如何。
她视线在鸿佑帝背影上停停,便听身侧赛罕问道:“皇后娘娘,您在看什呀?”
皇后顿,当即回过头来,朝着她笑道。
“没什。”她说。“毓妃不是直都想听明皇杨妃故事?既然陛下去忙,不如便先换出戏,直接听《长生殿》可好?”
,闻言朗声大笑,转头看身侧赛罕眼。
“那便留下多住些时日。”他说道。
“是呢。”旁边姜皇后也笑着说。“上回帖木儿王储来时,因着事务繁杂,走得匆忙,都没来得及在上京多玩玩。”
“陛下说得是呢。”赛罕在旁边也跟着笑,但双眼却连余光都没奉送给皇后。“下回如果哥哥再有机会到上京来,得罚他住上个月。”
皇后脸色不大好看,鸿佑帝和朝臣来使们却没看出关窍,听她出言娇俏,都纷纷笑起来。
若非突厥来使就在这里,这些铩羽而归将领真该统统处死才是。
但现在当务之急,却还不是处置
“属下无能!”鸿佑帝发怒,他当即叩首在地。“臣等路北上,剿匪都还顺利,但等到宁北郡,那里有百来个山匪盘踞在充州山中,占据天险,易守难攻。等强攻数次,但……”
“但什?”
“但这些匪徒仿佛并非常人。他们极通兵法,每次都……”
鸿佑帝大怒着打断他。
“土匪都不是常人?怎,朕粮饷养出兵马,竟连山野匪徒都不如吗!”
“都好。”
赛罕没问出答案来,面上当即露出失望。她瞥皇后眼,兴致缺缺地径直坐回软榻上。
——
果真是充州出事。
那太监匆匆来报,说前往充州剿匪大军铩羽而归,非但损失惨重,便连主将范玉树都受重伤,送回京城来时,才脱离生命危险。
就在这时,个红衣太监行色匆匆地来湖边,匆忙地向鸿佑帝行过礼后,躬身走上前来,停在他身边。
他低声对鸿佑帝说些什,鸿佑帝脸色变,面上笑容当即消失。
旁边来使纷纷好奇地看向他。
便见鸿佑帝笑笑,起身说道:“朝中忽然有些要紧事处理,皇后,你陪来使们接着听戏。后头那出《长生殿》也不错,待听得晚些,朕再回来与你们用膳。”
皇后当即站起身来,应是后,与赛罕等人起行礼送走鸿佑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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