鸿胪寺几位大臣和突厥来使们皆随行在列,陪鸿佑帝在御苑九曲回廊湖前饮茶。
皇后别出心裁,又在湖边搭起戏台,领教坊司乐伶在湖边唱昆曲。吴侬软语像是江南多情温柔春水般,夏日里热风阵阵,杨柳依依,最是和风细雨地相宜。
突厥那帮使臣们也听得津津有味。
戏词他们听不太懂,但台上身段娇柔杜丽娘扮相却是惊为天人漂亮。
他们看得津津有味,手边冰鉴里瓜果也吃大半,玩得高兴,也会开口对鸿佑帝夸赞道:“皇帝陛下上京城真是像天上仙界似,让们来都不想走呢!”
这些天,鸿佑帝颇有些美人在怀、志得意满快意。
他确素来喜欢柔顺乖巧江南女子,但是女人们在宫里待久,总会心思越来越重,失可爱不说,还总会给他找些令人头痛麻烦。
这些年来,他愈发对柔顺女子感到倦怠。
可这突厥来公主,却像是明媚朝阳般,教人眼前亮。
张扬、美艳、恣意,却又单纯,像是初生小牛犊似,横冲直撞,却又不会将人撞疼。
……只怕都是赵璴把他带坏。
他看着赵璴又是那副狐狸似笑容,心里悄悄地腹诽,往旁边挪挪脑袋。
不能再让这大狐狸碰他。
——
第二日,宫中就传来赛罕被册封为妃消息。
模样,那这也依然是她伟大,她荣光。”
——
那天,说完这句话,方临渊险些在车上原地跳起来。
他在说什!他他他……竟会说出这样大逆不道话来!
什以后……什那个位置,他怎神不知鬼不觉地就敢置喙皇位!
鸿佑帝最爱听这样话
他接连三五日宿在赛罕宫里,向来雨露均沾他竟展现出难得独宠。
但突厥来使都还没有离京,赛罕肩负着两国和平与安稳,宫里女人们也不敢多说什。
几日下来,鸿佑帝都自觉年轻几岁。
他在朝堂之上已经斗智斗勇疲惫。于他而言,后宫女子就该是这样,像是羽毛漂亮、会说人言却不会找麻烦鹦鹉般,令人放松,给人快乐。
于是这天,天气晴好,朝务暂歇后,他又带着皇后和赛罕去曲江池中御苑里避暑。
按照鸿佑帝承诺,她被册封为毓妃,赐瑶台宫居住。而突厥使臣则暂留京中,据说是陛下相邀,请他们半月之后过中秋佳节,再启程北上不迟。
这也确是两国相交惯常礼节。
留送亲外使在京中小住,则是为尽主家之礼,盛情款待之余带领对方游览当地风光,亦可展现大朝强盛与威仪。二则是新妃入宫,需令外使看见陛下盛宠与优待,让他们看见大宣和亲诚意。
于是,京中派主宾尽欢盛况,方临渊与祝松等主领京城防务将领也严阵以待,不敢有分毫松懈。
直到几日之后。
他连忙把捂住自己嘴,惊恐地看着赵璴。
赵璴却反倒笑。
他笑声很低,带着他嗓音中原有清澈,在车厢里荡开时,显得特别好听。
“你放心。”他说着,手又揉上方临渊头顶。“替你保密,不会往外说。”
方临渊听出赵璴是在与他玩笑,但他心有余悸,生怕自己真有什不臣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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