既是夫妻,产生怎样想法都不该是过分。即便他不是个有生育本事女人,但嫁入侯府至今,也从没犯过七出罪过。
那样明亮人,他凭什不能渴求?
赵璴眉心渐渐松开,取而代之是他无师自通、渐渐松开桶沿手。
却在这时,敲门
赵璴似乎确需要泡个澡,缓和精神之余,压压他奔涌肆虐骨血。
可是……他竟忘,驿馆备下水也是热。
除驱寒解乏之外,尤能活血。
温暖水触到皮肤那刹那,赵璴眉头皱得更紧。
他满脑子都是方临渊模样,有温热蒸汽助纣为虐,他皮肉之下滚烫似乎更甚。
赵璴呼吸又沉些。
他握着伞柄手忍不住地收紧,指骨像是盘桓巨蛇难耐地露出獠牙,白森森。
而有些道理,也在这刻无师自通地出现在他脑海里。
原来拥有另个人冲动,非只心脏这个器官会产生。
它早操控住他全部四肢百骸,叫嚣着,来自本能地想要贴近他,像刚才那样,或比刚才更深。
赵璴骨头很冷,又天生颗高高在上而目下无尘心脏。这使得很少有人能入他眼中,十几年岁月,更鲜少生出令他难以控制欲。
他本是个坚不可摧人,却偏生在周密严整计划之中,猛地撞进个方临渊来。
时间,山火熊熊,势若摧枯,险些将他吞没。
幸而天上还在下雨。
他将方临渊强劝回去,自己则又回到马棚之外。棚里商人和车夫们还在忙碌着,看着他回来,都纷纷笑着说他办法管用,这样大风,也没将他们铺好雨布撼动分毫。
幸好方临渊不在这里。
四下无人,赵璴愈发管不住心中焦躁、渴求与自厌之后,便干脆放任它们,任由它们在弥漫水雾之中蔓延滋长。
他是卑污,同时又是贪婪。天下没有任何条律法禁止卑劣人仰视天光,也从没有规定过,明亮天光不属于谁。
更何况,他还是方临渊妻子呢。
这个认知竟让赵璴给自己此时欲念找到可被容忍合理性。
赵璴缓缓闭闭眼睛。
——
待到他们整理好粮草,确认无误回到驿馆当中时,厅里官兵们已经吃完饭,全都回到房中休息去。
驿官笑着迎上前来,说热菜热汤都已经给他们送到房里,换衣服便可自在房里用饭。厨房还烧好热水,都已经抬上楼去,每间房里都有大桶,可供作驱寒之用。
待他回到房中时,天色已经全然黑下来。隔着扇屏风木桶热气氤氲,赵璴淡淡看眼桌上饭菜,便先换下衣衫来,踏进木桶当中。
赵璴耳中却只剩下淋漓雨声。
分明是这样猛烈风雨,却像是还不够大。细密而冰冷雨点落在刚才方临渊紧贴着地方,几乎从他湿透衣袍上滴落而下,却仍洗不去留在那里温热触感。
被雨水淋透皮肤是会敏感些,以至于隔着单薄衣衫,他都能感觉到方临渊健康而柔韧肌理,以及肌肤之下声声滚动血脉。
赵璴喉咙都随着那血液流淌声音上下滑动下。
他紧贴着他,隔着根本算不得阻隔湿漉漉衣衫,像是皮肤紧贴着皮肤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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