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素来在极冷虎牢关待惯,又向来体热,今天虽也淋雨,却也不过是脑袋有点疼,身上略有些发冷罢。
睡觉就好事。
可赵璴今日却淋那样大雨,衣袍都湿透。
看着那床被褥,方临渊没来由地想起那日赵璴在怀玉阁病倒之时,苍白神色和紧皱眉头。
方临渊眉心也跟着皱起来。
若要匀出被褥来,也无非是将驿馆里这些官吏取来给他们使用。外头风雨到现在都没停,即便是驿馆当中也算不上暖和,即便是他此时在这儿,都能感觉到浑身发寒呢。
若再将人家被子取来,就太强人所难。
想到这儿,方临渊似乎连鼻子都跟着痒起来,话音未出,先打个喷嚏。
“将军?”驿官当即有些紧张。
“没事。”方临渊混不在意地抬手揉揉鼻子,笑着朝他说道。“既没有多余,那就算。大人也劳碌这久,实在太麻烦你们,快先回去休息吧。”
这处驿馆并不算大,勉强能住下他们这行人。楼下兵士皆是两三人住间房,留给客商们卧房也比较简陋狭窄。
方临渊房间倒是宽敞,床榻上铺着厚实被褥,还由屏风隔出盥洗室和间小书房。
“将军看看还缺些什,只管吩咐下官。”驿官笑着在旁侧说道。
方临渊对居住之类从不挑剔,只略在房中扫视圈,便对驿官笑道:“各处都好,大人费心。”
“将军不必客气。”驿官笑道。“那下官就不打扰将军休息,下官告退。”
声响起来。
赵璴通身顿。
“……何人?”再扬声时,他嗓音沙哑里带着几分被打扰之后烦躁。
却听门外那人,小心翼翼地贴在门板上。
“是!”
赵璴可是爱生病得很。
这样想着,他俯身抱起被子,偷偷摸摸地溜去赵璴门前。
却不
那驿官连道哪里哪里,又与方临渊寒暄几句,又叮嘱他保暖休息云云,才转身告退离开。
眼看着驿官径直下楼去,方临渊回头。
不过个打得他脑袋有点发晕喷嚏,那驿官紧张,他却全没放在眼里。
他目光扫视圈,倒是将注意力落在自己床榻被褥上。
簇新而厚实,定然是特地给他准备。
说着话,他便退出方临渊卧房。转身正要走时,却听方临渊叫住他:“大人等等。”
驿官回头,便见方临渊问道:“今日随行几位员外在外头淋许久雨,还麻烦大人给他们多备两床被褥。”
听他这话,驿官微微顿,继而抱歉地笑道:“将军思虑周全。只是……们驿馆实在有些简陋,方才下头人将库房中棉被全都清点出来,却也刚够各位将士们用。”
说到这儿,似是怕方临渊不高兴,他又补充道:“不如下官再去匀些被褥出来?各位大人和员外劳累日,是该好好休息才是……”
听他这样说,方临渊当即摇摇头。
是方临渊,还专程压低声音,听上去活泼、干净而谨慎。
“开开门,给你送东西来啦!”
——
即便先行回房中,方临渊还是很惦记赵璴是否会伤风。
他和将士官吏们起用晚饭,待兵将们纷纷回卧房歇息之后,也被驿官领到三楼房间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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