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出去?”他说。“咱们方将军还真是个情种,几天过去都不死心呢。”
旁边兵士也嘿嘿笑起来。
他们这几日监视方临渊,知道他这几天不是在营中闲逛,就是外出去寻人。
听说就是在找那天石浦巷里那个女人,只知道是姓巴颜,但是几天都没找见踪影。
巴颜?这样草原大姓,无论真假都难找。更何况兖州城这样交通重镇,那女人如今还在不在兖州都难说呢。
谭暨心下喜,没想到这大疏漏应付起来竟这样容易。
想来也是。他这几天观察下来,方临渊确没什本事。空有副光耀皮囊,其余剩下,便只有满身装模作样手段。
衡飞章毕竟是个文官,桑大人送来消息还说,这人迂腐之极,别说方临渊这样初来乍到武将,便是京中同僚他也鲜少来往,自然不会与方临渊沆瀣气。
这人心隔肚皮,方将军耀武扬威时候,可忘往身后看看。
谭暨不动声色,边随着衡飞章送客姿态往外走去,边笑着安慰衡飞章,说他这几日操劳,既方将军包揽大权,衡大人便可少操些心,好生休息两天。
“方将军没跟您说缘由吗?”谭暨试探道。“您二位毕竟都是皇上委派钦差,账上事情您又比方将军懂得多些,想来商量着办是最好。”
他言语温和,眼里却带着试探,谨慎而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衡飞章反应。
却见衡飞章按按眉心,停顿片刻,对他淡淡笑,说道。
“将军安排,等无名小吏自然无权过问。”
这是内讧?
兖州军做得滴水不漏账册,自然没让衡飞章查出什。
又过两天,送到衡飞章手里账目就被查完。
得到这个消息,谭暨特去问声。明面上是问何处有异、是否还需要其他卷宗,暗地里却在探听,问衡飞章多久将账册归还回去。
可是,说起这个,衡飞章神色却有些犹豫。
“账册便先放在这里,待过几日回京时候再还给将军吧。”他说。
想到这儿,谭暨幸
衡飞章不置可否,仍副不党不群迂腐姿态。
谭暨便也懒得管他。
他大步出衡飞章帐子,眼看着天色将晚,随口问身侧兵道:“方将军呢?”
“回将军,方将军刚用过晚饭,听说出军营去,不知道去哪儿。”那兵士说道。“将军是否要派人跟上?”
谭暨噗嗤笑出声。
谭暨看向衡飞章眼神多几分打量。
却见衡飞章似乎自觉失言,手下顿,继而飞快地冲他笑笑,说道。
“说笑,谭将军。”他说。“方将军早得陛下指示,只听命行事,别不管。谭将军若有什疑问,只管去问方将军吧。”
说着,他便起身,副送客姿态。
还真是内讧!
“过几日?”听见“回京”二字,谭暨眉心跳,佯作不在意地问道。“这账目大人留着还有用吗?若是何处不全,大人只管直说,让他们再给大人补齐。”
却见衡飞章犹疑片刻,摇摇头。
“账是没问题。”他说。“只是方将军特叮嘱过,不知要留这账册做什。”
他话说得很隐晦,谭暨却从他眉目中疲惫里看出些许埋怨意思。
这就有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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