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看着他，目光渐渐从他受伤
肩窝，到他起伏胸膛，再到他微微发白、薄却柔软嘴唇上。
方临渊不知为何，目光触到那里时，竟忽然有些紧张。只
眼，就不敢再看，匆匆将目光挪到
他冰冷兽面上。
睡着还戴着它，怕是不舒服吧？
眼看着周围再没有别人，方临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，将那兽面摘下来。
也就在这时，道声音忽然从他耳边响起
方临渊摆摆手，说道：“朱公子今日为
受伤，他既在休息，就不要打扰他。”
士兵连忙应是。
于是，只有方临渊人入帐中，漆黑片，他只点起床榻附近盏灯火，恰能模糊地看见赵璴模样。
他躺在床榻上睡着，面上却仍压着金兽面具。
方临渊轻手轻脚地趴在他床榻边。
——
方临渊确精神不大好，像是中箭人是他般。
即便他集中全部注意力，却还是遮掩不住心口酸麻片窒息感。
这使得他没多在江华清身上浪费功夫，确认自己猜想之后，便离开监牢。
送去衡飞章那里文书，明日之内便会被整理出来。不是死士杀手口风没那
紧，知道东西也会更多些，明天结合着他们吐出信息再去审江华清，或许就能确认他背后是桑知辛还是三皇子。
却见江华清慌。
“你要什答案，你说，你知道什？”
他手下个忙乱，竟将满桌菜肴都撞翻在地。他却顾不得这些，几步上前狼狈地扑在牢门口，拍着冰凉坚硬铁栅，匆匆问道。
便见方临渊回过头来，看向他。
“你养死士连最基本点都没做到，你知道吗？”他说。
真是奇怪。
他心乱如麻晚上，却偏在这会儿，在看见赵璴安静地睡着、身上血腥气淡得快要闻不到时候，莫名其妙地平静下来。
纷乱片思绪，此时只剩下赵璴平缓安静呼吸声。
方临渊心也跟着变得安静，趴在床榻上，静静地看着赵璴睡着模样。
这人也真傻……天下哪有人会用身体帮别人挡箭？只有话本子里人才会这样做。
方临渊沉思着，分明逻辑已是清晰明，他却不知为何心下仍有些乱。
待他回过神来时，他已经停在赵璴帐外。
夜色已深，赵璴帐中也熄灯火。只有两个士兵守在门外，说朱公子已经歇下，军医说明日早再来换药就行。
方临渊点点头，犹豫片刻，还是说道：“进去看看情况。”
士兵自不会阻拦，恭敬地替他开门，又要入内去替他点灯。
在江华清目眦欲裂地瞪视下，方临渊接着说道：“他们临服毒前，竟被阻挡住，给留下活口。死士毒药藏在齿关，就是为击毙命让人无从下手，能被阻拦，说明他们死志不坚，根本不是死士。”
江华清盯着他：“你什意思？”
“意思是，既他们不是死士，你却敢低头认下这杀头死罪，那可见，你是个心甘情愿替罪羊。”方临渊凉凉地勾勾嘴角，说道。
“人是你养，却是替别人养。那人能保你平安，也可要你性命，所以你愿意替他顶罪，也只能为他顶罪。”方临渊说道。
“猜得对吗，江大人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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