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璴微微顿,目光停在他身上。
他不知在想什,看着吴兴海片刻,缓缓说道。
“是。”他说。“他怎能做皇后呢。”
吴兴海紧绷肩头放松瞬,似乎颗高悬心都欣慰地放下来。
他抬头,正要说什,
他正欲再问什,却见赵璴已经偏过头去,边扣起茶罐,边对旁边绢素说道。
“这个送去扶光轩。”他说。“告诉寒露姑娘,侯爷前两日受凉,有些咳嗽,将这个每日做给他喝。”
绢素应是,捧着茶罐退出。
而赵璴则略垂眼,看向桌上尚未收起茶碾。
若非他与方临渊同现身太引怀疑,他就亲自将这些驱寒茶点给方临渊喝。
这些时日,方临渊不知道,但衡飞章却是直朝着宫中递密信。
最近次,赵璴还暗中制造些波折,自导自演出杀手拦路。
那险些杀死信使杀手到现在都没有查明,但是密信中条条证据指向都是桑知辛暗中结党、贪污军粮、还背着皇帝养那多人,鸿佑帝心里想必早有论断。
眼下这样风平浪静,于桑知辛而言才是最可怕。
“不过,陛下直没有发落,三皇子和苏家党倒是坐不住。”吴兴海说。“他们怕陛下又高举轻放,饶桑知辛这回,这些日已经蠢蠢欲动,要对桑知辛动手。”
赵璴窗外草木凋谢得差不多。
秋日天高,穿过稀疏枯枝落进窗子日光尤其明亮,将清癯枝干映照在赵璴身上,宛若绣在丝罗之上佶屈山水般。
有规律簌簌声从他面前桌案上响起。
那是套式样精绝茶碾,旁侧篓中还放着些许没碾过茶叶。
赵璴正慢条斯理地捻着茶,碎成粉末茶叶被激荡出全部茶香,细微而悠长地从茶碾上传来。
他眼前不由得浮起方临渊饮他茶时模样,正出神着,旁侧吴兴海却悄无声息地对着他,行个极深大礼。
“殿下。”
赵璴偏头,看见便是吴兴海垂得很低头顶。
“殿下而今囿于安平侯府,不过时权宜之计。如今大业将成,安平侯……还请殿下三思。”只听吴兴海说道。
“……毕竟男子,是做不得皇后。”
说到这儿,吴兴海压低声音问道:“殿下可有什安排?”
“不必。”却见赵璴混不在意地垂下眼去,面上没什表情,手下却认真极地将碾中茶末收进罐中。
“再过几日,自见分晓。眼下赵瑾着急,桑知辛也在害怕,让他们自去厮咬……”说着,他微微顿,道。
“派人传话出去,那些潜在两党之中那些人,这些时日尽快择清,这回浑水不要再碰。”
“是。”吴兴海连忙应声。
三步之外,多日未见吴兴海正向他汇报着朝中情况。
“兖州消息几日前就传到宫里,陛下虽未见发怒,至今都没有反应,但时公公递消息来,说南派*员近来都慌手脚,桑知辛大人入宫求见几次,也没见到皇上。”
窗下赵璴微微点点头。
他让方临渊什都别说,是因为兖州消息他已经全部私下递给鸿佑帝。
衡飞章在朝堂之上连好友都没有两个,孤狼般,鸿佑帝近来非常信任他,也很爱信他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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