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车路穿过静谧街道,熟稔地绕过每条禁行道路,拐几个弯后,停在条人来人往后巷里。
赵璴打起车帘,已然有侍女将下马足凳摆在车前。
赵璴目光微扫,便见周遭往来皆是身着锦衣、非富即贵之人。他面前已有满脸堆笑掌柜领着众小厮上前跪拜迎接,他抬头看去,只见面前是座三层高雕楼,走是偏门,因此看不见这座楼牌匾。
他没有出声,只抬手让面前众人平身。
那掌柜当即起身,躬身笑着路将他迎到三楼。
他正要退下,却在即将退到门前时,又被赵璴叫住。
“还是先派人去探听番。”只听赵璴说道。“窦怀仁、太常寺还有卫尉寺上下,全部与今日外使入京有关,去查他们可有异动。”
吴兴海躬身行礼之际,不由得多看赵璴两眼。
只见五殿下目光已然平静下来,似乎信中不是要事。可他偏又要派人,上上下下地全要查上遍……
吴兴海微微顿,继而在心中不甘而认命地叹声。
盘复杂棋当即被震乱。赵璴却不顾这些,手飞快地拿起那封信件,已然从坐榻上站起身来。
“可有说是什事?”他边拆信,边飞快地吩咐道。“去备出行衣服……”
信件展开,却见里头只短短句话,是方临渊字迹。
“车驾已备,不必更衣。”
——
不许踏足。
因此府中下人们今日大多也没有出门。
赵璴窗外,绢素领着众下人在院里清扫昨日落积雪。赵璴静坐在窗下,正静静地对着棋谱研究盘死局。
棋局正是焦灼。白子势如破竹,黑子溃不成军。只是尚未到全然分晓时刻,垂垂挣扎之际,许也有生机暗藏。
赵璴单手捏着黑子,已然垂眸沉吟许久。
“今日得蒙公主殿下驾临,真是泰丰楼三生之幸呐!”那掌柜边将他朝三楼尽头带,边笑着说道。
泰
这样谨小慎微,殿下若不为他自己,还能是为谁呢。
——
赵璴换上身出行百褶遍地金罗裙。如今天气已是日甚日地寒冷,他外头穿件软红织锦袄子,又添件兔毛披风。
以女子身份出行向来麻烦些,即便不特作装扮,他赶到府门前时也是刻钟之后。
马车果然停在那儿,赵璴微微偏头看眼,便见车夫正边行礼,边躬身朝着他笑。
今日外使入京,方临渊在外带队,按说该是没时间与他见面。
若要此时相见,便是急事。但看方临渊信中语气,却不像急事。
赵璴停在原处,眼见着吴兴海已转身去取他衣服,便先行出声制止他:“等等。”
吴兴海回头,便见赵璴单手握着那封信,神色莫名地看片刻,继而说道:“无事,你不必管。”
吴兴海不解,却仍是躬身行礼道:“是,殿下。”
就在这时,吴兴海急匆匆地从外头进来。
“殿下。”他迎到赵璴面前,将手中封信件放在赵璴手边。
“什事。”赵璴微微拧拧眉,看他眼,将黑子放入棋盘之中。
“安平侯遣人送来,说是急信,半个时辰之后,与您有要事相商。”吴兴海说道。
赵璴放半棋子锵然落进棋局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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