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临渊连忙坐起身,边披衣,边朝着外头走去。
便见门前肃立着几个侍从,将个高鼻深目宫女挡在门外。
“求求你们,们娘娘很不好……
“……你说什?”
“是说……”
赵璴淡笑着,垂眼看着他,明亮日光落在他鲜艳红唇上。
“多谢你圣旨,现在要去大朝会上,向天下群臣,公开你那些烂污事。”
鸿佑帝嘶吼起来,赵璴却笑,平淡声线冰凉又残忍。
“父皇,将养得人鬼不分,是你。”他说。
“身上唯点人性,倒是母后教给。自然,她也拿她性命告诉,听从你口中道义和权威,便只能走到死路里去。”
他蹲下身来,笑着看向鸿佑帝。
“今日若冠带加身,岂不是告诉全天下你是对。都走到这步,还非得变回你想要儿子,才能坐上那个位置?”他说。
“那偏要试试,穿着这样身衣服,能不能拿得走你昼夜忧思,不敢让母后触碰分毫东西。”
赵璴却只看着他淡淡地笑。
片刻对视后,鸿佑帝猛地癫狂起来。
“脱下,你给把这身皮脱下来!!”
他声嘶力竭,怒喝着,挣扎着,次又次地被侍从按回地上。
“变态,窦清漪都把你养成个不分男女变态!”鸿佑帝大叫。
赵璴垂眼看着被几个侍卫压制住鸿佑帝,平淡地说。“除夕大朝会,不是就得这穿。”
鸿佑帝震惊得几乎说不出话来。
他昨天夜里无数次地痛恨,窦清漪那个女人老*巨猾,早在那个时候就谋算着要赵璴男扮女装、混淆圣听。
赵璴这小子也是个疯子,二十年伪装,就为夺他皇权。
可是……他想要东西已经拿到,为什还不换下这身女人衣服来!
“父皇,只当你是为儿臣前路,尽些做父亲心力吧。”
——
方临渊仍是早早就醒。
窗外日色明亮,隐约能听见门前有争执声音。正迷糊间,便有声抽刀锐响传来,当即将方临渊惊醒。
外头怎?
赵璴站起身来,居高临下地看着鸿佑帝。
“你疯!”
鸿佑帝喉咙都叫哑。
赵璴却不置可否,只边垂眼笑看着他,边伸手,轻飘飘地接过旁人手里圣旨。
“随便。”临转身前,他淡淡说道。“对,忘告诉你,不通礼义廉耻,自然,也不知重信守诺是什东西。”
“你个堂堂男儿,你要当个妇人,你扮成这样副人不人鬼不鬼模样,你如何对得起天地祖宗!!”
他骂得很难听,周围侍从都变脸色。
赵璴却淡笑着,像是没听见似。
直到鸿佑帝骂累,粗重地喘息着被按倒在地,双眼睛却仍向上翻着,癫狂而固执地盯着他。
赵璴这才慢悠悠地开口。
“你到底要怎样?”鸿佑帝不敢置信。“你就穿成这副鬼样子去见群臣?你让你自己颜面,让朕脸面往哪里放!”
赵璴却若无其事,甚至慢悠悠地张开双臂,垂眼打量番自己。
“怎?”他说。“难道告诉过你,要用男人身份登基吗?”
鸿佑帝喉咙里又发出道难听尖锐怪声。
他盯着赵璴,半天都说不出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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