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见赵璴垂眼,嘴角勾起时,双手已经搁在方临渊革带上。
“来帮你换。”
方临渊耳根热,错开目光,不敢再看那轻晃垂毓之下,那双含着笑眼睛。
赵璴举动虽慢,却有条不紊。方临渊虽有些赧然,却还是顺着他动作张开手,任由他游刃有余地解下自己外袍。
“今天听李承安说,他之前想入宫救,被你拦下。”片刻,方临渊问道。
“来,看看。”他说。“内府监刚送来吉服。”
“你登基穿?”方临渊问。
赵璴笑着将他带到托盘前:“不是,是们。”
他声音很轻,平淡中隐有柔软缠绕,与素日冷肃截然不同。
惹得伺候在面前宫女都忍不住低头,抿着嘴笑。
——
方临渊再回宫时,天色已近黑下来。
宫里各处都掌起灯,星星点点片暖光,路随着碧瓦飞甍宫殿铺展到天际。
方临渊踏进云台宫大门。
便见殿堂之中,跳跃烛火之下,几个宫女字排开,手里捧着雕金托盘。
前那天晚上入宫事情,早知道。”他说。
方临渊愣。
“林子濯之前就算忙,也不会像那回那样莫名其妙地失踪。当时觉得奇怪,就派几个弟兄去打探下,发现他是跟着您出城去。”李承安说。“再后来,便是您消失。”
“们几个商量下,就想着去告诉公主殿下声。可们当时想着,殿下毕竟身居后宅,能做什?们倒是弟兄多,实在不行……潜入宫去将您救出来,也不是不行。”
方临渊深吸口气,咬牙推把他肩膀:“你不想活?”
赵璴嗯声,将他衣袍搭在旁,拿起拿起吉服最里层纱袍。
“本就不必他麻烦。”赵璴说着,将纱袍套在方临渊身上。
宫中内制蝉翼轻纱,柔软得像云烟般,赵璴动作亦是慢条斯理轻柔。
纱袍笼上方临渊肩背,赵璴手
而旁侧,内府监掌印太监笑得眉眼喜庆:“侯爷既回来,奴婢着人伺候侯爷换上试试吧?若是哪里不合身,咱们再连夜去改。”
却见赵璴抬抬手,道:“不必,放下就先退出去吧。”
太监连忙躬身连连地应,指挥着宫女们将吉服摆成排,便恭敬地退出去。
殿中便只剩下他们两人。
“怎让他们出去?”方临渊不大明白。
金线镂绣吉服、金龙盘飞嵌珠宝冠。
竟将满殿烛火都照得失色。
方临渊转头看去,便见站在它们前头赵璴。
他对着面巨大铜镜,身着逶迤曳地织金龙袍,头戴日月龙凤皇冕,垂毓之下,艳色惊人。
见方临渊进来,他回过头,走上前来,伸手携住他手腕。
李承安笑两声,避开这个话题,接着说道:“就直接告诉殿下。殿下当时只说不必们费心,但们后头才知道,殿下人当时入宫,人手是不够用。”
他轻声对方临渊说。
“所以她才亲自带人,入宫谋逆。”他说。“也是到那会儿才知道,殿下那天拒绝,说话是什意思。”
“他说什?”
“他说……们是您至交好友,有救你心就够,其他,只需双手干净,堂堂正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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