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从小在昆仑长大,山脚下没有吸引地方。”他家就在昆仑,不像山门里其他师弟们那样向往山下红尘世界。“十七岁后,每年下山理由只有你。”
山下红尘世界里没有裴回热衷,但有谢锡,所以他会下山。天南地北找他,有时候因为谢锡学那些旁门左道而被困住,好不容易找到又无功而返。于是回到山门里夜以继日学
裴回很不自在,避开谢锡目光,抠着剑穗。心里烦恼落在眉头上,紧紧蹙着,左右为难。思索良久,开诚布公:“谢师弟,知道你心意。”
谢锡轻笑,点头:“嗯,中意师兄。”
裴回扭头,很认真问:“有多中意?”
谢锡:“非卿不可。”
裴回点点头,兀自说道:“虽不如谢师弟,没有到非卿不可地步。还有很多想要做,不能放弃。”
不像撒谎,难道真是他误会?
裴回插.进话:“能作证。蛊毒不懂,但内力真气没谁能比还懂。叔,您还真当是小孩那好骗?试探过谢师弟脉象,虽内息丰盈但时有时无,大半时候用不出来,堵住经脉穴口,将体内蛊毒堵住。几天前,谢师弟以真气逼出残余蛊毒,所以您现在把到脉就是充盈内息。”
薛神医瞪眼裴回,就是他作证才更信不过。
经脉堵塞真气压制以至于每晚总会痛上两个时辰苦,还是有回报。谢锡笑容温和无害,随后垂眸,不经意般问起:“薛神医以前碰过桃花蛊吗?”
薛神医迟疑:“……医书里记载过。”
谢锡对他人生评价是眼就能望到底,既通透又无聊,简单但坚定。裴回生命里所想要坚持东西不多,也就两件,因此他会为这两件东西而持之以恒走下去,绝对不会放弃。那是旁人不能理解但也看不到精彩,是独属于裴回生命里绚烂光彩。
闻言,谢锡眸光微微黯淡,牢牢锁住侃侃而谈裴回。他没有动作,卸去可怕气势和独占欲,就站在原地不动声色。却让人见眼只觉看到无尽深渊里黑暗,任是谁也不会觉得他无害。
裴回没有察觉到谢锡变化,照着自己想法说下去:“……也并非对你无意。仔细想过,要是换成其他人——山门里师弟,哪怕是在山门里跟最亲近王师弟,也做不到用那种方法救他。会想其他办法救他,或者替他报仇,但是永远不会雌伏。”
裴回回头,直视谢锡:“能够让心甘情愿雌伏人只有你,谢锡。”
如同他最开始回答谢锡疑问,为什要救他?那时候裴回回答‘因为你是谢锡’,因为他是山门中第个打败他人,因为他是天下第人,因为他是谢锡。
谢锡叹气。
薛神医不解。
裴回挡在谢锡面前,不太赞同说道:“叔,纸上谈兵容易。医书里记载,可能跟实际情况有出入。凡事要先实践过才能下决定,这还是您教,现在就忘?”他摆手,制止薛神医接下来要说话。“不管您说什,都相信谢师弟。”
谢锡微笑:“多谢师兄。”
薛神医那老父亲般脆弱敏感心被伤害到,抱着杵臼奔走,去看疑似得瘟疫病人。庭院里就留下谢锡和裴回两人,前者注视后者,专注而深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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