事出反常,必有妖。
男人细细翻翻书籍,还真让他找到几张未清理干净手稿。
沈渊拼凑下零碎潦草字迹。
因果承担理论……?
这是……什?
他拽住傅凛,低声问:“你到底做什?”
沙哑声线里透着显而易见慌乱与焦虑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傅凛克制不住地咳嗽,他无辜地挠挠头,脸色卡白,“你说什做咳咳咳……做什?”
“怎更严重?”沈渊皱眉,拢拢傅凛衣领,“药呢?喝?”
“喝喝。”傅凛乖乖地点头。
说是这说,傅凛压根没按沈渊诉求下单,只点几样清粥小菜。
沈渊饱食顿后,心满意足地静待死亡降临。
可他这等,便等好几天,死神依然没有眷顾他。
甚至……他病都似乎在好转。
虽然身体依然虚弱乏力,但他没有昏迷,没有犯病,连血都没吐。
死在寂冷雪地里,似乎比那张床要好些?
“真好。”傅凛感慨。
“嗯。”沈渊漫不经心地应声,他垂眸看向傅凛,“你怎回来?”
“什?”傅凛就很莫名,“直都在啊。”
“不是说要走?”沈渊慢吞吞地问道。
他知不知道这样……他会……会……
沈渊握着手稿手指克制不住地颤抖。
他没有再次昏迷。
反而精神点。
身体里疼痛微微退散,四肢里涌起不明显力量感。
沈渊怔怔,是回光返照吗?
“……想起来。”沈渊用另只手撑着床,艰难地直起身体。
………………??????
沈渊眼前黑,恼怒得连神经末梢都在疼痛,痛得发苦。
谁让他这干?!
他业障有多深重,傅凛难道不知道吗?
那是能随便承担?
接下来几天,沈渊开口询问,傅凛便胡搅蛮缠地装病重,愣是让沈渊啥也没问出来。
沈渊没办法,只能偷偷去傅凛房间看看。
傅凛书桌上堆满玄学方面专业书籍。
这桌子似乎刚收拾过,物什都摆放得整整齐齐。
沈渊脸上怀疑之色更浓,傅凛向来不修边幅,东西扔得随心又随意,从来不整理。
比以往任何个时刻都好。
相反,傅凛却突然患重感冒,发热、炎症、咳嗽接踵而至,长时间高烧让青年神智恍惚、小脸通红,天天咳得撕心裂肺。
人都清瘦几分。
沈渊在狠狠地训斥通没有建树家庭医生后,敏锐地想起那天环绕于他和傅凛之间黑色符文。
沈渊呼吸顿。
“哦……过几天吧。”傅凛抿抿唇角,喃喃地低声重复遍,“再等几天。”
“这样?”沈渊好心情瞬间消散大半,不再哼声。
半晌后,傅凛拍拍沈渊袄子上雪花:“感觉怎样?”
沈渊眉峰聚拢,略微有些迷茫:“有点饿。”
“噗。”傅凛欣慰地笑笑,“想吃什?给你订个外卖。”
“好!”傅凛弯弯嘴角,赶紧将人扶起来。
在沈渊执意要求下,傅凛给沈渊披上宽松臃肿大袄子,搀扶着他去室外。
澄澈蓝天下,是银装素裹世界。
沈渊安静地站在雪地中间,望着天空微微出神。
他生命即将走到尽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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