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凛猛得坐起身,郁燥地抓抓头发。
时钟指针转过圈又圈,每下都仿佛响在青年心上。
………………
沈渊翻遍家里典籍,问遍家里长辈,仍然对所谓“承担因果”相关咒术毫无头绪。
他们沈家咒法向来都是“教你如何把业障塞给别人”。
又是新天。
傅凛躺在他霸占四年客房里,盯着床头灯默默出神。
暖黄色暗光为寂静深夜染上层朦胧色彩。
他家灯是什样?是黄色还是白色?
傅凛已经快记不清。
傅凛自己却焦虑起来。
他该回家。
他真该走。
每天早上起来,他都想,该走。
中午吃饭时候,又想,再等天吧,反正不差这天。
傅凛认真感受下……好像没哪里难受?
不应该啊,他应该病得越来越重才对吧?
傅凛又认真感受遍,好像真没什感觉?
就是身体有点疲乏,他迟疑:“胸口发闷。”
沈渊连忙给青年揉揉胸口:“好点吗?”
青年瘦很多,眼底全是青黑。
沈渊狭长眼眸闪闪。
“阿渊?来起喝呀。”傅凛摇摇酒瓶,朝沈渊挥手。
沈渊脚
男人用另只手掩着半张脸,整个人陷入沉重阴影之中。
下刻,沈渊如疾风般扫过整个沈家,在小厅里把某个牺牲自“伟大人士”揪出来。
沈渊用手掌卡着傅凛纤细脖颈,漂亮眼睛气得通红:“你疯吗?你想承担什?你能承担什……这想死?”
说到最后,他声音嘶哑得几不可闻,只剩下微弱气流声。
他松开手,抱紧傅凛,沙哑声音近乎哀求:“停止施术,好不好?”
怎会有“如何承担他人业障”这样邪术?!
有病吧。
沈渊头很疼,他烦很久,已经开始考虑怎去傅凛那里套话。
如果套不出来,他只能把顾玄铭抓回来,做成鬼仆,逼他贡献想法。
不等沈渊对老顾实施些可怕操作,他竟碰巧遇到阿凛个人在客厅里喝闷酒。
他只记得他房间里堆满各种各样游戏机。
回去以后,他可以按顺序全部临幸遍。
这本该是件高兴事。
傅凛却更低落。
想到他以后大概再也见不到这盏暖灯,再也走不进这个房间,再也回不到这里……
晚上临睡前又暗暗决定,明天定要向大家告别。
该走。
真该走。
傅凛反反复复地告诉自己。
墙上时钟慢慢走过12这个数字。
“好!”傅凛点头,再次认真感受,“头有点胀。”
沈渊揉揉青年太阳穴:“现在如何?”
“背疼,给捶捶。”
…………
傅凛乖巧地在沈家待好多天,沈渊没再提他是不是要回去。
“你知道?”傅凛怔下,他顺势拍拍沈渊后背,“没事,过几天就回家……咳咳。”傅凛又轻微地咳嗽两下。
其实傅凛感冒已经好得七七八八,只是还剩点尾巴未愈。
他体质过人,病得突如其来,好得也迅猛无比。
“哪里不舒服?”沈渊却脸色变,他小心翼翼地摸摸傅凛额头,试试青年体温。
还好,没有发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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