确认等闲响动是无法惊醒他,封如故起身走至屋中小桌前,斟出两杯热茶来,杯摆在自己眼前,杯推到桌子对面,动作闲散悠然。
只是因为肩膀疼痛,他嘴唇与脸色仍是苍白。
他朗声道:“已经把人设法支走。”
房中寂然无声,无人应答。
封如故略略提高声音:“先生,你窃取多人魂魄,引来寒山寺僧侣回乡探亲,杀之弃尸,构成封字血笔部分,又设法在未婚妻尸身下留下榉树树叶,桩桩件件都是要引下山、诱来此,现在,已人在此,何不前来相会呢。”
若是他来做,他有是办法让小和尚做诱饵、而大家也不会怀疑到自己身上。
封如故不答,只从储物囊里取烟枪出来:“去看着你师兄,管好他,叫他勿要撒野。”
桑落久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恭敬地拱手:“是,师父。”
三人都走,屋中就只剩下封如故孤身人。
封如故捻竹烟叶,用烟灯燃上,闭目专心吸片刻,紧绷着肩膀方才松弛些。
己之命渡世人,他就算死,也是死得其所,登得上西方极乐世界。”
罗浮春气急,再次觉得眼前人面目可憎起来:“那为何你不拿你命渡世人?”
桑落久惊:“师兄!慎言!”
封如故扶着肩膀,淡淡道:“他们够配吗?”
罗浮春吼道:“你此等作为,算什师父?!算什君子?!”
他托腮笑道:“……难不成,是在责怪把小和尚失魂罪责无端扣在你头上,你生气?”
少顷,房中空气出现丝波动。
道近乎透明白色人影立在袅袅冒着清雾身前,并看不清面目,把声音倒是清澈干净得很:“既然云中君心如明镜,那便恕在下有话直说……”
他朝封如故伸出手来,客气得像在邀请封如故去寒舍饮茶:“……在下,请云中君安心就死。”
作者有话要说:二旬老父惨遭家,bao,这是道德沦丧还是伦理悲哀.jpg
袋烟抽尽,他肩膀才能活动得稍开些。
他低头拓开储物囊,取出样小小锦囊,其中正是海净遗失“天魂”与“灵慧”。
封如故将他昨晚施法窃得之物捧在掌心,细观片刻,捧出魂魄,还给小和尚。
很快,小和尚皱皱眉,梦呓两声,似是要醒来。
封如故指点去,他顿时经脉疲软,又次沉沉昏睡过去。
封如故在海净榻边坐下:“常师兄才是君子,封如故是道中之邪,若你这般憧憬光风霁月之人,不如改拜师兄为师。”
罗浮春气得眼泪都要掉下来,夺门而走,追着如而去。
……小和尚跟他们相处这两日,不该被师父这样当做诱饵,白白牺牲。
至少他要把小和尚救回来。
二人前后离去,桑落久默然良久,低头道:“师父,你本可做得更隐蔽些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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