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下唯有事不解。”练如心道,“云中君明知跟在你身侧,伺机下手,却连徒儿也不肯留个在身边。您真有如此大胆识,敢以具和常人无异废躯,在此等候在下?”
“说,还以为你会和他起来。”封如故淡淡道,“两个徒儿学艺不精,怕在石神大人和鬼面大人面前丢人。”
练如心沉默半晌,两指并作指,指尖燃起道白火:“云中君片护徒苦心,在下会设法转达。”
眼
与他周旋至此,始终盘桓在封如故心中那点疑惑与不安越来越清晰。
——练如心是石之灵孕生,浑身上下无处不是天成,因此,他双眼能窥破切迷障。
他眼就看出来,十二年前,在断崖赏日出封如故使用移相之术。
他同样眼看得出来,衣上尘是魔修,而黑衣人身上有血煞之象。
……他能窥破切……
黑衣人把榉树树叶收入怀中:“把他带来,给你。”
……
封如故眼前薄雾散去,从杯中洒下茶水,方落两滴到他膝头。
只是水滴下来片刻功夫,他已看遍石神之子练如心半生。
练如心就这样立在他面前,重复遍他来意:“在下,请云中君安心就死。”
生性顽劣,父母头疼不已,索性将他送去寒山寺当俗僧,管教三年。
而他在四日前,刚取白大官人魂魄。
练如心步抢上前,急道:“你说过,不杀城中人。”
黑衣人:“何时答应你?答应是,你不用杀城中人,刀愿意杀谁,就不需神石多管。”
练如心本就不擅口舌功夫,心中百般焦急,嘴上却说不出来,张俏脸越发红。
陡然意识到这点后,封如故面色变变。
在察觉封如故神色有变,练如心知道他是猜到真相,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:“是,云中君。所有障眼法,于都是无用。”
“所以,知道,您在那位居士腕上点枚引路星、先给他错误地点,引他离开,又打算在适当时候招他回转,因此,在下早早在清秋馆四周设下灵力屏障,也已在方才催睡馆中众人。”
“您直在与周旋,想要拖延时间,在下也知道。”
“……云中君身体抱恙,用不得灵力,在下在跟踪您时,也早就知道。”
说这话时,练如心脸颊上仍有羞赧红意,像是个因为向别人提出无理要求而腼腆不已少年。
所有故事,所有弱点,在他打算动手前并奉上,练如心确是君子作为,杀人都杀得如此风度翩翩。
封如故这样想着,又抿口残烟,将烟枪横搁在桌上:“还真是容易招人恨啊。”
练如心抿抿薄唇,并未否认,双含着淡淡忧悒和悲伤眼睛望着他。
接触到他目光,封如故无端寒。
末,他不再试图说些什,轻叹声:“罢。你共谋,你杀,和杀又有什分别。”
黑衣人不理会他,在将小和尚尸身拖成头西右东,又从地上捡起片新鲜榉树叶,对阳光仰面而照。
榉树叶脉清晰,被阳光穿透时,像是只小小、生满青筋绿色手掌。
他说:“你在这里等他来吧。还有别事情要做。”
练如心问:“你要去哪里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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