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若鸿在心中暗骂这贼秃驴不知几百遍,却深怕座下哪个不开眼弟子真动手,咬咬牙,只好收剑坐下:“严掌事疼爱弟子,时难过,伤心过度,才口出狂言,不同你般计较。”
严无复冷笑声:“好龟儿,你缩壳便缩壳,还要说出这许多漂亮话来。”
因为不愿事态发展滑向不可控制局面,祝明朝开口:“严掌事,少说些话吧。”
“好龟女,你愿意居中说些不痛不痒调停话,老夫却不愿听。”严无复不打丝马虎眼,将剑刃戳进地面青砖缝隙之中,另手指着自家死不瞑目弟子尸身,“老夫不愿自家门徒背着污名而死,也愿意相信青霜门教出门徒,个个行得端坐得正,不会做出危害剑川之事。愿立誓,绝不是青霜门下弟子与外人勾结,杀人弃尸。若是最
如娑婆剑法以玄妙轻灵、神鬼莫测著称,难有规律可循,且每杀人,都能借渡对方残余魂气,附于剑锋之上,是以木刃无锋,却足够以煞气夺人性命。
他便腰佩着这些所杀之人魂魄,行走世间,时刻提醒自己应负因果。
如手持悲鸣不断木剑,语气平稳,无嗔无怒:“请三家掌事各自约束门徒,莫起事端。”
花若鸿盯着那柄通体乌黑“众生相”,心有惴惴,却仍要逞强:“道门家事,何须个和尚来管?”
如依然不气不恼,徐徐道:“受人之托,要护人。谁家生事,伤要护之人,贫僧便先斩谁家掌事之首。”
无复使是杖剑,剑刃隐藏在手杖之中,方才甩出铁拐正是剑鞘,此时掌中唯余柄锋刃,寒光闪烁。
如今两家掌事白刃相向,随时可能血溅五步,百胜门祝掌事却根本没有点要约束喝止样子,只顾着安坐品茗。
四下里哗然片,惊呼者有之,拔剑者有之,堂中数量不多人默契地分为三派,泾渭分明。
罗浮春慌神,扯扯封如故衣角,盼着师父在此时出手,震慑下这群已斗得红眼睛人。
但叫罗浮春心焦是,封如故好像并没有明白他意思,而是微微眯着眼睛,抚着他十年没出过鞘剑,也不知在想些什。
被个辈分、身份皆不如自己僧人,如此直白地当面威胁,就连向来喜欢作壁上观祝明朝都白脸。
他们不想承认,却又不得不承认,这名小辈天赋绝伦,修为甚至要比此地资历最老、修为最高严无复还隐隐高上线。
而如是个有名佛门疯子,从某个层面上来说,疯得跟风陵山这位云中君不相上下。
若是他要杀哪家掌事,其他两家也不会相帮,到时候,兵刃动,就是真覆水难收。
严无复静静望着如木剑,不知在想些什。
眼看情势要失去控制,如冷面愈冷,铮然拔剑。
那柄佛剑悬挂在那里时,并无什不同,但旦挟杀意而出,堂中烛火顿时明灭摇动,把普通木剑竟传出嗡嗡剑鸣之音,声如鬼哭,叫人毛骨悚然。
时间,整个暮雪堂内鸦雀无声,落针可闻。
如今年不过二十三岁,能扬名天下,云间独步,是因为他与佛家宽爱思想格格不入、以杀止戈酷烈心性,二是因为他娑婆剑法。
……娑婆世,娑婆树,听说娑婆无量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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