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伯宁轻声哄着封如故入眠,话语间,半是安慰,半是认真:“坏人都已被师兄杀。如故安心睡吧。”
封如故啧啧两声:“端容君这话,要是叫旁人听到,定是要惊掉下巴。”
常伯宁拍着他肩膀:“师兄鲜少出门,所以旁人如何看,并不在意。对师兄来说,如故便是如故,世上只得个如故,你以为旁人不喜欢你,是他们不
“师兄,过谦便不好。”封如故也有点好奇,“师兄,你是如何将归墟剑法学得这般神似?”
“看着看着,想着想着,便就像。”常伯宁也露出点温柔又无奈苦恼相,有些想要去碰封如故鼻尖上小痣,指尖刚出袖,却又觉得于礼不合,立即缩回手,“……也不知为何。”
说着,常伯宁又不放心起来,问道:“真很像吗?”
封如故:“八分。”
常伯宁:“那还不够。”
“什青天高,黄地厚?”
“吾乃天外之天,绝顶之峰啦。”
这是狂言,是酒话,却也是真话。
如想,十年风陵之主做下来,就这样折损他心性吗?
至于另层失落,如不知源于何方,索性暂时不管。
上飘落半片竹叶。
这片竹叶是他削落,上面还残留着棠棣剑剑气。
封如故仰着脸笑道:“师兄和小红尘在外面打得这般热闹,居然还想着不给如故看,当真小气。”
常伯宁拿他是点儿办法都没有,只好把他隔着窗户半推半抱进去,就像抱只试图逃出窗外去玩儿猫:“你呀。”
眼见二人举动都熟稔至此,如口中酸辛难耐,双重失落,让他只发力握紧剑柄,言不发。
“五分像就够。”封如故将下巴垫在手背上,闭眼轻松道,“小红尘厌恶,不愿是他义父。只要丁点儿证据,就足够说服他。”
“胡说。”常伯宁替他理好碎发,软声道,“看他并不讨厌你,或许只是他性子刚硬,不知道该如何说出自己心中所想而已。”
封如故笑话他:“师兄眼里人间真是单纯,连个坏人都没有。”
常伯宁听他语气,便晓得他精神倦极,急需休息。
出山这久,封如故几乎从没休息过。
但直到他走到僻静处,还未能察觉到,自己竟抑制不住地抬手反复抚摸着被封如故亲吻过唇畔,只觉那处滚烫,又隐隐泛着甘味。
吩咐罗浮春与桑落久去打凉水、为封如故敷额,常伯宁进入房间,掩好房门,又从半开窗口确认如已经离开,他才长出口气,拍拍胸口,看模样甚是紧张。
……他终是不擅长骗人。
被重新裹入被中封如故懒洋洋地称赞道:“师兄好剑法。”
“你叫瞒住他,就瞒住。”常伯宁在床侧坐下,脸颊微红,“好在踏莎、归墟,剑同源,而踏莎剑法真容从未现于世间,又看过你演舞过归墟剑法……刚才学得可有六分像?”
……“未有大成”?
十年前义父从不会说这样话。
他年纪轻轻,身负大才,“自谦”二字,从来不是写给他这样人。
义父是云表仙人,是“天教分付与疏狂”风流人物,他最爱便是夸耀他自己剑法,自恃剑才,狂悖不堪。
“若论剑上之资质,师之后,便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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