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如故没能找到发带,索性就不束发。
出门时,他与端着冰水与手巾把罗浮春恰好撞上。
罗浮春阻之不及,眼见封如故大步离去,对常伯宁诧道:“师伯,师父要往哪里去?”
常伯宁乖乖答:“有人找他。”
罗浮春听,急
人之生宛如树繁花,人人皆盼其锦绣生,却不许其随风而堕,零落凋亡。
若是英雄,最好能做足世;若是美人,最好要早早死去。
封如故年少怀才,妒之羡之者众,如今他朝跌落凡尘,灵力尽被封于体内,几乎等同废人。
此消息若是被道门中人得知,惋惜者有,幸灾乐祸者也不会缺少。
而如故昔年在魔道中结下无数仇人,必会如蝇而至。
是卅四来?
见封如故见那信物,竟真要下地,常伯宁意欲阻拦:“你身体未见好转,还在发烧,不可妄动。”
封如故道:“服过药,精神便好些。师兄你不必跟来,叫浮春他们给你沏口茶,润润嗓子。沉水虽寒,泡茶可是绝呢。”
“可你……”
封如故起床穿衣:“不是凡人。是云中君。不过是落寒水,便又是发烧又是卧床,叫人看笑话。……师兄,腰带呢?”
知道从眼睛看你时,你有多好。”
闻言,封如故低低笑声,藏在被子下手缓缓滑过腰侧,眼中闪过丝犹豫,最后抿抿唇,露出张没心没肺笑脸,道:“师兄,说件事情,你别生气啊。其实又……”
“……云中君在吗。”
门外,海净怯生生声音打断封如故话。
若是自家徒儿在这种时候打扰自己,封如故怕是个“滚”字就丢过去。
到那时,他将世龟缩于风陵山中,仰人鼻息,受人怜悯。
但是,这样对如故来说,竟已是最好结局。
旦七花印彻底破坏,与灵力纠缠在起魔气彻底失去制衡,那如故唯有堕魔途。
到那时,风陵仍可以保护他生,但早就蠢蠢欲动、野心勃勃小道门,怕是会趁机发难,不会再奉风陵为正道圭臬,甚至扯起反魔大旗,逼迫风陵山上下干弟子脱离道籍。
若是到此等地步,他作为风陵现任山主……
常伯宁取过他缥色衣带,替他束上:“可你已不是昔日……”
“师兄。”封如故打断常伯宁即将出口话,“必须是。”
“如故!”常伯宁焦急兼心痛,手上系着衣带不由紧,将封如故本就偏细腰线勒得往前挺,“你便如此不爱惜自己吗?你这般疯,要疯到什时候?”
封如故将长发高高束起,四处寻找发带,闻言,他双手拢住头发,细思片刻,言笑晏晏道:“自然是疯到死啊。”
常伯宁转头,心中恻然。
但既然是如小师侄,封如故态度便温和许多:“还喘着气儿呢。”
海净推门而入,先对常伯宁施礼:“端容君。”又道,“云中君,剑川外有人求见。”
常伯宁有意阻拦:“如故身体不便,就算有要事要见,也得入内相见吧。”
“也许有些不便……”海净面露为难之色,欲言又止番后,从怀里拿出样用手帕包着东西,递给封如故:“您看这个,就知道是谁。”
……那是封如故数日前交给卅四试情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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