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某些方面来说,他焦躁丝毫不下于荆三钗。
荆三钗口不择言地怒吼:“当年
“你对道门哪来这大怨气?”盈虚君同样提高声音,“当初抓你们可是魔道,现在你宁可做魔道生意,也不肯回道门来?”
陆御九见状,知道接下来又免不顿争执,索性省扶额时间,又倒两杯茶,在桌边坐下,免受战火波及。
“……你不懂!”提及当年之事,荆三钗便成只困兽,在房间中踱来踱去,把步子踏得很重,“你什都不懂!”
从遗世中出来后,荆三钗对遗世中情况什都不肯说,把所有话都憋在心中,却时时处在失控,bao怒之中。
盈虚君早已知道他有这个毛病,每每看却还是会上火,种不知该如何帮助他无能为力感,让他气恼不已:“你又发什癫?”
陆御九被他笑得没脾气,把倒好茶递给他。
盈虚君把茶捂在掌心里,感叹道:“行之飞升前叫照顾好他。可已有三年多没见他。”
从很久以前起,封如故就谁都不见。
他有功名半卷,却独坐风雪千山。
“静水流深”成座无人可近孤岛,他身处幽篁之中,谁也不知,他究竟是怡然自乐,还是孤寂凄惶。
送走封如故他们,陆御九折回谷中。
当他推开正殿房门时,荆三钗与盈虚君师徒两人以方檀木桌为中心,分别割据房间两边,气咻咻地瞪视彼此,像两只互相弓背预警猫。
陆御九轻叹声,插·进二人中间,倒杯茶,同时挡住他们视线,并思索着该说些什来缓和气氛。
最后,他还是出卖封如故:“如故刚才来过。”
听到故友徒弟名字,盈虚君这才错开瞪视徒弟视线:“如故?有什要紧事儿吗?”
盈虚君这些年冷眼旁观着涉事人反应,反复猜测当年遗世中发生何事。
但猜测终归是猜测,谁也不肯给他个确凿答案。
他徒弟是这样,那些受害弟子是这样,就连封如故也是这样。
遗世大门开闭,无数扇心扉就此轰然关闭。
别人盈虚君管不着,他竭力想打开自家徒弟心扉,味在外叫骂,拍打,可任他使尽浑身解数,也无法打开分毫。
荆三钗抱着胳膊,在旁插嘴道:“他未婚妻被那唐刀客刀两断。他若是还在风陵闭门不出,那些小道门估计要杀上风陵讨说法。”
盈虚君嫌弃地看他眼。
荆三钗被他这眼轻易激怒:“你干嘛这看?”
盈虚君轻嗤声:“时时刻刻不忘挑拣道门错处,都这大人,怎还这幼稚。”
荆三钗猛然提高声音:“幼稚?是,在你面前永远幼稚!”
陆御九道:“没什大事情,打探些消息罢。”
盈虚君是个英气奕奕长相,按他现如今年纪,若放任岁月流逝,蓄起长须,修身养性,想必定然是个庄重道君模样。不过他实在是喜欢自己年轻时模样,又有人能味纵着他坏脾气,以至于时至今日,从身到心,他还是个顽劣而不稳重大少爷。
他奇道:“他出山?怎不叫出去?”
陆御九横他眼:“你们不是忙着吵架呢吗。”
盈虚君摸摸后脑勺,对着陆御九粲然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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