关氏兄弟都瞧着他,就连常伯宁也笑微微地看他。
前者是哑口无言,二是等他拿个主意,后者只是喜欢他说话时张狂又可爱样子而已。
封如故继续道:“他们算盘打得很好,不过是等发疯,闹将起来,阖山大乱,他们便可功成身退,趁乱而逃,待杀你们兄弟二人,杀弟子,杀如居士,他们便可以‘幸存弟子’之名,向道门控诉封如故狂性大发,心已入魔。到那时,青阳派活口全无,全山尽墨,血流旷野,正好供那幕后之人修炼。箭三雕,想得倒美。但昨夜没有发疯,青阳山夜太平,他们可能此时还在纳闷为何呢。”
关不用隐隐想明白层:“……所以,云中君才假称自己中·毒?”
“干什干什?你揪什黑手?”封如故看他,“下过棋吗?抓小卒,惊总帅,等着对手过楚河汉界,拿炮轰平祖坟吗?你家刚断奶侄子教你这下棋啊?”
关不用心急如焚:“可家弟子——”
“你要为他们伸冤报仇,得伸对人,报对人。”封如故闲闲剥着龙眼,“……青阳派夜有门禁,‘过戌不出’,可对?”
关不用与关不知对视眼,皆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。
昨夜封如故早早歇下,他们也未曾向他提过青阳派有“过戌不出”规矩,他是如何知道此事?
主,何时会拿自己喉咙咬人?”
关不知睁大眼睛:“疯啦?”
“巧,就在昨夜,饮过青阳山泉水酿过酒后,家大师也疯。”封如故点头,指如所在偏殿,颇委屈地揽功上身,“若不是有在旁纾解,青阳山其他人怕是要倒大霉,寒山寺声誉便也毁于旦。”
关氏兄弟听不出弦外之音,却听得出情形凶险。
而封如故用句话,让二人背脊寒意直升于顶:“百鲤池内,近来常有鱼平白无故地死去吧?是从多久前开始呢?”
封如故拣颗龙眼,尝尝甜味浓淡:“你们门规就刻在门口石柱上……第十五条吧。——说,你们自己都忘啦?”
关不知虽是厌恶封如故装腔作势腔调,却也暗暗佩服封如故胸中乾坤。
至于从建派以来从未遇见此等大事关不用,被封如故三言两语带靠着,已在无形中将他视为主心骨:“云中君,您继续说。”
“幕后之人意欲谋性命,见自投罗网,定是喜不自胜,设网布局。来时,叫你们召回全部弟子,便是要告诉那幕后之人,已到来,也好叫山中弟子无遗漏,不论真假,全部归位,个也难逃。”封如故自语道,“让做瓮中之鳖?看做你们爹。”
……他昨日招摇,竟是为此?
……水中,是何时开始有毒?
近来,山中互诘斗殴之事频发,日日闹个不休,昨日还有名弟子酒醉,同另名弟子言不合,拔剑欲斗,幸亏被几名同门拉开。为免生事,关不知下令将他们各自关入间空房,到现在二人还在禁闭之中。
关氏兄弟只当是暑气难当,惹人心浮气躁,才会有此异动……
关不用如芒在背,霍然起身:“云中君,这便去封锁水源,再查点山中弟子,定揪出那幕后黑手不可!”
说完,关不用拔足便走,却被封如故横伸出去腿绊个踉跄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