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他告诉自己,时日还长。
他以目相示,手底血徒立即心领神会,将备好瓢酽醋直浇到那创口处。
酽醋加身后,伤口受激,怕痛似痉挛收缩起来。
血与黑醋混在起,被稀释成淋漓血水,顺着瓷白腿流下。
丁酉贴心解释道:“这是用来防止出血过量。封道君说得不错,不愿你死,只愿你活得长久。”
他将那三样兵器掷于封如故脚下:“这便是你今日刑具。”
他声令下,封如故裤子被人扒下,细细渔网缠上来,将他皮肉勒紧。
封如故是天生瓷胚子,肤色雪练似直晃人眼睛,被渔网勒得微微凹陷下去地方很快泛起殷红之色,每块肉上都写着“娇生惯养”四个大字。
掌着把凤嘴刀魔道很是犹豫番。
这身出色皮肤,叫他几乎不知该在何处下刀。
唯有“昨日”、“今朝”颇受重视,被丁酉单独列在旁。
他们心性已被磨得怯懦无比,对此仙刃遭辱情景,别说敢言,连怒也不敢生起分毫。
丁酉无暇在他们身上浪费时间,倚墙而立:“你们兵刃,各自是哪样?”
待丁酉手持三样兵器,走入刑房时,封如故已被吊上刑架,懒洋洋地东望西顾。
木质刑架早被血浸透,泛出近黑釉色,亮得仿佛是在香油内泡过。
大清早,丁酉来牢中。
番逡巡后,他点三个人,含笑询问封如故:“道君,愿意换吗?”
短短日夜内,被囚小道君们就像是堆失水苹果,迅速地憔悴衰败下去。
闻言,三双干巴巴视线直直望向封如故,无声地乞着条生路。
封如故没多说什,猫似伸个懒腰,从他精心收拾出来稻草小窝中钻出:“……走吧。”
他期待着封如故对
不过,那刀终是不甚灵活地落下去。
起初,封如故觉得那被剐处是被热水烫过似灼热,然后便是绵密难绝刺痛,像有千百只天牛口口在腿根处细嚼慢咽,誓要将他分而食之。
封如故舌尖死死抵着齿根,身体轻颤,腮帮咬得鼓出圈,深口浅口地抽着气。
丁酉还真以为此人生副铜皮铁骨,如今看他皱眉害疼,终于有扬眉吐气之感。
三刀割得很快,丁酉甚至有几分意犹未尽。
刑架上少年打个哈欠,口齿不清道:“你不用睡觉吗。”
因为担心封如故z.sha躲刑,又因为心愿达成兴奋,丁酉确实是夜未眠,眼底片淡青,如今见到封如故精神不错,简直是不可置信:“封道君睡得不错?”
事到如今,他为何还能睡得着?
封如故嗯声:“很久没睡得这样好,多谢招待。”
他感谢得真心实意,丁酉却被他谢出满心怒火。
三人紧绷肩膀顿时松弛下去,齐齐松出口气。
封如故从他们身边路过,见他们这等表情,实在想不出自己该作何反应,最后只好笑。
但丁酉显然没打算这样轻易地放过他们,押出封如故后,叫手下血徒将他们也推出去。
被送入间空房时,他们惴惴地挤作团,只当丁酉想要反悔。
待他们定睛看去,才发现房中央横七竖八地丢着他们兵刃,破铜烂铁似归作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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