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们亏欠道君条命,要还。哪怕这辈子还不,下辈子也要还。”孔仲年说,“况且,在此地做待宰羔羊,实在是做够。再做日,吾宁死。”
大概是因为期待着即将到来自由,孔仲年笑笑,露出两颗小虎牙:“会像道君样,保护他们,至死方休。……道君真不和们起去吗?”
封如故用心看着他,像是在看个再也去不回人。
如果不是身受重伤,如果不是双手被缚,封如故定会打晕他们
孔仲年羞得耳朵都红。
这牢里任何个人和封如故都不敢说太多话,他们怕活活地羞愧而死。
他正要说话,封如故便道:“承君好意。不出去。”
孔仲年猛地怔。
他直以为,封如故是最想逃出去个。
“昨日又没个道友。”孔仲年默然片刻,道,“他重伤很久。”
听到这点信息,封如故便然地噢声:“明白。”
他身体很痛,很疲惫,脑子却格外清醒。
孔仲年像是向神像告解般低语喃喃:“们在他掌心内埋清心符咒……们现在写下符咒是不管用,但丁酉会把他炼成醒尸,旦炼成醒尸,他灵力就会恢复,在清心咒作用下,心自清明……但也只能保持两个时辰,两个时辰后,药石无医。在那两个时辰里,他会想办法窃来恢复功力丹药,打开门,放们出去。”
“真是不错主意。”封如故说,“别不问,只问两个问题:带多少人?”
胸处天。
白日里,他照例挨三刀。
这三刀让他睡到深夜,然后,他被人强拖起来。
封如故甚至有心情不满地谴责:“……到点吗?”
但他睁眼,却见到张熟悉面孔正对着他。
封如故说:“你们也不要去。丁酉不会让你们逃出去。”
孔仲年又沉默。
再开口时,他眼中带几分坚定,声音却没忍住,哽咽下:“他……就是们送出去那个人,他伤本没那重,还能撑上几日,但他听们计划,没再挣扎,没再言语,放任自己死。……他是蒲城山人,临死前,他还在念叨桑落酒——他最喜欢喝种酒,之前他没受伤时跟们说,等他回去,便要痛饮大醉,睡他个三日三夜。”
封如故不说话。
他想,原来默然不语者中,不全是孱头,也有热血犹存之人。
在这个堪称异想天开主意之外,孔仲年倒表现得挺务实:“就算成功窃来丹药,数量也不会多,们视情况而定,会让修为高些先逃出去。”
封如故点点头:“出这扇门后,你们打算怎办?”
对面人沉默。
他又重复遍:“们不能再留在这里。……到时候,由背道君出去。”
封如故笑:“啊,竟然还有份。”
那是个叫孔仲年少年,十九岁,生得浓眉大眼,罗浮仙派出身。
他单膝跪在封如故跟前,装作为他清洗伤口、倒水喂饭样子,掀起他衣衫同时,低声道:“封道君,们打算走。”
封如故:“走哪儿去?怎走?”
孔仲年不抬头,把声音放得极轻,却没有回答封如故问题:“们不能再在这里待着。”
封如故坚持问道:“怎走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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