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如故不语。
见状,丁酉得意要从眼中溢出来:“封道君,你打算怎处置这些人呢。”
封如故早料到这样局面,因此他并不着恼或是慌张。
他说:“做得主吗?”
丁酉:“说来听听。”
唯叫人欣慰是,他们没有人变为醒尸。
丁酉冷笑道:“被抓到之前,这几人自碎经脉,寸寸俱断。真是有骨气。可惜啊,可惜,空有骨气,却没长脑子。”
封如故不去看那三具尸身,只看活着、被丁酉捉回来人。
与孔仲年共同逃出人有八个,活着还有六个,文忱因为修为不差,也位在其列。
他把脑袋垂得很低,让人几乎疑心他脖子已经折断在胸前。
……为死人收场,为还活着人收场。
只有他这条大鱼不逃,丁酉才不会大费周章地调遣血徒,追捕这些穷途末路小鱼小虾。
“非不为也,实不能也。”封如故说,“不去,你们去吧。尽力逃出去,然后好好活着。”
……
当夜,封如故甚至不知他们是什时候动身离开。
,因为他知道,这和送死没什两样。
但封如故不仅没有这样体力,甚至也没有足够精力说服他们。
睁眼这件事,本身就足够让他昏昏欲睡。
他平心静气地说:“带没有用处。”
搁在以前,封如故绝不能想象自己会说这样自轻自贱话。
封如故沉吟片刻,笃定道:“让处置,就把这群傻孩子全放出去,由得他们自生自灭。丁宗主以为如何?”
丁酉哈哈大笑起来,笑得眼泪都出来。
他实在是太高兴。
正愁没有办法奈何封如故,这些傻小子便为他送来个天大把柄!
看丁酉笑得这般开怀,封如故便知道,此事无法善。
封如故知道,文忱拼死也要逃出去,是因为不愿苟且,将性命交在他人手中,二是怕封如故像抛弃那名滥说风凉话道友样,到该剐肉时,不肯救他。
那边厢,丁酉仍在笑嘻嘻地炫耀:“……每具尸身,在炼为醒尸前,们都要细细检查。点小小把戏,能哄得过谁?左右是很闲,将计就计,陪你们玩遭猫捉鼠游戏,也不赖。”
说到此处,他静静,打量起封如故来:“封道君知道此事吗?”
封如故面不改色:“不知。”
“想也是。”丁酉说,“若你知道,怎会让他们做这样愚蠢事情?”
他直睡着,希冀在梦里能给他们个好结局。
而当他突然被丁酉拉出监牢时,封如故便晓得,梦终究是梦。
事实,果然是去不回。
白日里跪在他身前热血少年,如今血已凉透,仰卧在刑房地上,眼睛犹自睁得大大,里面没有光,漆黑漆黑,像是两个不见底深洞。
与他起躺在苫布上还有另外两个同出逃人。
就连父母死在流民手下时,尚年幼他也是亲手报仇。
但他同样清楚,孔仲年即使成功逃出去,带上已经伤重到不能行动他,也绝对是个拖累。
而且,自己旦脱逃,这牢里人也会死绝。
封如故虽然不介意牢里大多数人是否死绝这回事,但这里头人有个荆三钗,就另当别论。
因此,他必须留下收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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