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酉面部肌肉僵几瞬,直到热辣滚烫血顺着他眼窝淌下,他才不可置信地倒退数步,掩住几近爆裂眼珠,痛得失声大叫起来。
在丁酉痛得大叫时,封如故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。
他大笑起来实在快活,除只眼出血紧闭,五官全无扭曲,是个美艳、苍白又不怕天地疯子。
“本来什都没有!什……都没有!”封如故断断续续地笑着,“谢谢你为送针!”
血徒慌乱地呵斥他:“你个疯子!你老实点!”
丁酉有心折磨封如故,甚至没有叫人来执刑,而是亲自捏着针尖,在他右眼前缓缓晃动:“封道君,看得清楚吗?”
封如故眼皮微微垂下,是个认命样子。
丁酉又叫他,似是有事口吻:“封道君?”
封如故刚抬头,便见眼前寒光闪,紧接着便是阵灼目刺痛,像是有颗太阳跌进他眼睛里,烧得他什都看不见。
封如故痛得浑身都痉挛起来,嗫嚅道:“丁,丁宗主……”
封如故在与丁酉对视之余,分出点余光给那少年,语气有些哀伤:“傻孩子,咬舌轻易死不。”
这短短几个时辰,文忱和被擒时样,再次经历大喜、大悲、大惧,腿早被熬得发软,眼见同伴嘴里突泉似冒出血来,他心胆俱裂,噗通声跪伏下来,面朝着封如故,涕泗横流:“封道君!道君救命——不想死,不想死,想活着……”
封如故木然看着这位崩溃天之骄子,在心里缓慢划拉着算盘。
救六个人,只眼睛。
救五个人,也是只眼睛。
亏得他被押来时,已做好再被剐肉准备。
六个活人,六块肉,不算多。
封如故正在考量文忱到底算不算人时,丁酉抹去笑出眼泪,把润湿手指搓搓,含笑道:“这几个人做可是预谋逃狱大事,封道君想救他们,总得付出点不样代价吧。”
封如故抬眼看他。
他眼中无所谓神情,再次让丁酉浑身难受起来。
封如故笑带狂态:“抱歉,就是老实不下来!”
丁酉无端折只眼睛,被紧急抬回去救治。
丁酉座下血徒知道自家宗主对这姓封疯子格外重视,不敢鞭打加刑,索性直接枷回原位,等候宗主下
后面内容听不很清楚,不像在说话,更像是在哀吟,在求饶。
丁酉心中欢喜不已,不由走近些,想要检验他成果:“封道君,你说什……”
然而,封如故没有给他说话机会。
他扬起头来,直直用自己脸撞上丁酉!
那银针两头皆是锋锐如蜂尾蝎螯,狠狠蛰入丁酉左眼。
……好像没什区别。
丁酉耐心地等着他答复。
在长久沉默后,封如故开口:“想要什,你都拿走吧。”
这死心语气终于大大取悦丁酉。
刑房中本就是切应有尽有,想要寻来根长银针,并不困难。
丁酉眼里泛起冷光来。
他已经确定,自己想从封如故身上带走什。
“六条人命,统共只要你只招子。”丁酉狞笑道,“封道君以为,这价钱如何?”
封如故表情凝,看起来像是被人迎面打来拳。
被抓六人中闻言,有人当即咬舌,满口鲜血地倒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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