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恶徒终是落在险境之中,左右支绌,似是有些为难。
然而,穿过无尽飞花,韩兢眼里只看到那枝怒发冲冠、又秀出绝伦杜鹃花。
……
“韩兄。”
尚年轻常小公子到丹阳峰串门时,远远冲正在练剑他躬身,未戴冠长发顺耳侧垂落,露出乌发里用红绳编着小麻花辫。
韩兢被这道罡气横溢红风笼罩其中,表情未变分毫,简直像是不知何谓恐惧。
他以大巧不工寻常剑招,驾驭至清内气,准确点中绚烂花阵中十数气门,处不落。
花失煞气,纷纷落入泥土,也落在韩兢肩膀。
落花满肩、身姿笔挺韩兢,宛如苔枝缀玉,客气躬身,语气温和:“谢端容君赐花。”
两招过后,常伯宁确定此人绝不简单,暗自咬唇,闭目凝神,索性祭出全副灵气。
常伯宁觉出异样来,心中吃惊。
此人……竟能准确找到扼制踏莎剑法命门?
踏莎剑法,本质是以花为剑,是上上凶法,内中奥妙无穷,却要借风势移气。能用细小剑气准确贯破踏莎气门,打乱章法,需得精研多时,绝非朝夕之事。
而踏莎剑法正式现世,只在十年前“遗世”之中。
……魔道恶徒!
长夜青山间,簇流光追逐着另点星火。
流光之间,飞花如梭,逐渐迫近后者。
花落如刀剑,杀机眨眼而至。
眼见再不躲避,花雨会将他淋作筛子,前方奔逃之人猛然停步,拔出腰间把寻常长剑,反手划破掌心。
滴红之际,他扬起手掌,数滴血滴凌空而飞,而他就势速速绘出片法阵,口中诵念经文,声气低柔温和,倒是个好整以暇模样。
他走近些,继续道:“踏莎中‘百花杀’,已有些心得。”
韩兢笑言:“这样便好。只是如何定这个杀气腾腾名字?”
常伯宁说:“是如故起。他说剑杀性不足,要想进益,得从名字就开始补起。”
“踏莎”取自词牌名“踏莎行”,是以韩兢花数夜,提笔蘸青墨,为常伯宁寻遍词牌,取“萼红”、“风敲竹”等百余剑式名,又将名卷赠予常伯宁做
刹那间,袭人淡香绕身而转。
百花皆在常伯宁身侧翻旋,山茶灼然,菊瓣含英,梨花溶溶,绣球飘落。
韩兢见他动此等凌厉杀招,略略叹息:“如果不见血,你就不能出气,是吗?”
常伯宁不与他多言字,花锋又至!
百花过处,万物俱残。
怪不得会伤如故!
他心中猜到此人身份,胸臆中怒火愈盛。
时至今日,常伯宁仍不明白何谓杀性,只知道如故既然受伤,他便非要伤他之人性命不可!
他静心提气,纷乱落花再度成势,漫卷狂云,重袭而来!
榴花照眼,殷殷如血。
大半飞花被气盾挡下,几片花瓣则擦身而过,将他素袍裂开几道。
前方人脚步停,常伯宁转瞬间便踏风追到,言不发,棠棣剑身尽化夺命落红,裹挟惊天剑气,訇然而来!
韩兢微叹声,单指轻抚剑身,丝淡蓝清光迅速沁入。
他举剑启开云端,股清气与溟涬同科,共天地浩然。
下瞬,漫天飞花就似是遭到什干扰,失方向,四下里旋转飞舞,杀意顿作满天春色,挥洒天地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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