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
常伯宁:“……?”
常伯宁:“……啊。”
常伯宁:“咳。闲手玩玩罢。”
那种无话可说感觉再次袭来。
二人两相沉默阵,各怀心事。
他总算听辨出来,那乐音,是自那里传出。
那箜篌之音失凭依,也乍然消失。
如往那方向迈出两步,颗心狂跳不已。
是……你吗?
是义父吗?
他只是兴之所至罢,起初只吹出断续闲音,说不出自己是何心境,后来渐渐断曲成篇,也不过是信口吹来,不属任何篇已有乐歌,不过是吹与自己听罢。
然而,孰料,道空灵琴音,遥遥渺渺地跨水飘荡而来,凑上他节拍。
起初,如以为是巧合,便自顾自吹演下去。
他想象自己于接天莲叶中遨游。
谁曾想,那箜篌音竟轻易体悟出他意思,追随于他,越见泠泠,如见碧荷万顷,放舟难行。
烟消云散才是。
隔壁如确如他所料,气得连晚饭也没去吃。
他去湖边散步,为避免被人看出身份,他特意除去僧袍,换上便装,又戴面纱,掩住面目。
若与封如故再同处片屋檐下,他怕是会被此人活活气死。
梅花镇本不算大,桥多水多,镇中人多爱风雅,常弹琴抚瑟,弄月吟风,夜半之时,多有靡靡之声在江畔湖心回荡,有楚调,有相和歌,有凄声,有雅乐,确是热闹。
如以为,在万千曲调中,他唯知音,只有义父人而已。
但他路奔上来瞬间,心中却在想,若那弹琴之人是封如故,就好。
如想,终究还是义父。
他说不清心中此刻滋味,只好略略低头,拱手告辞:“义父,搅扰,早些安寝吧。”
待他离去后许久,封如故才打外面回来,面色不佳。
如将洞箫收起,快步奔往客栈。
他不敢动用灵力,只路奔跑回去,不经敲门,便莽撞地推开封如故房门。
常伯宁正扶着那部凤首箜篌,坐在房间中央。
见他,常伯宁马上道:“如故不在。”
如望眼房内,心中也空荡下,将目光重新对准常伯宁时,竟有几分心不在焉:“义父……琴艺精进不少。”
如心里想着松声,那人便能奏出松涛之韵。
如口中吹着明月,那人便能弹出彩云遮天。
渐渐,如弹出自己怅惘心事,诸般犹豫困顿缠绕心间,叫他乱麻缠心,难得逍遥。
这等复杂意图,对方竟也轻易解出意味,乐音疏朗,奏流水之音,示意他光阴如水,不如及时行乐,去做心中之事,莫要犹疑,耽搁时光。
如箫声戛然而止,目光定在封如故灯火摇曳窗棂边。
镇中有鬼日久,却也只杀新婚夫妻,青年男女们并不很惧怕,仿佛是末日狂欢般,越发频繁地在外寻欢作乐,好排忧解乏。
湖边乐声不绝于耳。
如切皆是义父亲自所授,音律亦是如此,他听过几耳,心中便大致判明孰优孰劣,也难免技痒起来。
他在义父熏陶下,也是爱乐之人,无奈佛寺里清修苦寂,自是用不起箜篌这等雅乐之器,如便自制根紫竹洞箫,闲暇时聊以自娱。
如今闲来无事,他索性坐在湖边,于众多乐音之中,信手吹奏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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