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作没那嫁衣束缚,要轻捷许多,可那酷似封如故呼痛声砂纸似磨着如心,胸前试情玉亮得急切,熄又亮,比满室红烛还要刺目。
如不想会无端受此无形酷刑,心绪翻涌间,竟是渐渐止杀心。
他自说服着,这是为问出它作恶缘由,不是为着别。
“封如故”烂泥似瘫在地上。
它看起来不是什厉害恶物,身上并无凶气,如今脱死劫,又受惊吓,竟是跌坐地上,呜呜咽咽地抽泣起来,倒像是受什天大惊吓似。
如从那风中嗅出股阴阴冷冷寒气,不臭,也没有恶煞凶氛,就是冰冷得像是陈年冰库里味道,又潮又冷,冷到人骨子里去。
只是这寒气似有摄魂迷魄之效,如刚挨着,便觉肺中像是积水般,整个人像是被冰水没顶,呼吸瞬间滞重数倍。
如不识水性,本就畏水,察觉来者不善,面色凛,立即侧身避开。
“封如故”得脱身之隙,大喜过望,轻鹞似身形迅速掠向窗外。
如在撒满五色同心花果床帐上轻捷滚,红裙影翩,双指并作指,于空中结符成印。
“封如故”再度开口,嗓音改作男女莫辨少年音。
它委屈地叫嚷起来:“呸,下流胚子!脏手!”
如面无表情。
自从认识封如故,向来注重节欲养心、从无逾矩之举如先后变成兔崽子、白眼狼和登徒子,如今被这来历不明妖物破口大骂,他也并不觉得受辱。
速速送它往生就是,不必花时间生气。
封如故这张脸驾驭起来难度颇高,让他本人来做些做作表情,不仅不显矫情,反倒风流可爱,于是,当这个只有皮囊“封如故”把鼻涕把泪地哭着委屈时,如从心底里泛起阵不耐。
如自是不会觉得自己心态有何异样。
他在这来路不明风流色鬼面前单膝蹲下:“给你半炷香时间,说清来意。”
那“封如故”到窗边,却被左右两团灰白色“厉”生生撞回来。
它个不察,跌坐在地上,揉着尾巴骨疼得皱眉吸气样子,像足耍无赖时封如故。
如避开视线,双掌上下翻,两“厉”便直扑上来,以饿狼之态撕住“封如故”臂膊,竟是要把它硬生生从中撕成两半!
“封如故”吃这等痛楚,凄声厉嚎起来,声音也与真正封如故般无二。
此时,如嫌这身嫁衣碍事,于是弃羽扇,除外罩,脱襦裙,摘珠翠头面,丢耳环,只剩身素白里衣,才觉得自在。
如双手看上去并没有用多大气力,却将“封如故”禁锢得动弹不得。
“封如故”神情渐渐因为疼痛狰狞起来,只觉此人是个凶险无比恶人,被他握着地方几乎要给连骨带肉生生攥碎。
……虽然从这个男扮女装变态脸上看不出怒意,但“封如故”能感觉出来,他很生气。
“还给他。”如尚不觉自己情绪有异,看到这张脸露出吃痛表情,心中面不忍,面又知道不可轻纵他去,冷冰冰道,“……这是他脸。”
“封如故”疼得魂飞魄散,只晓得自己若再不逃开,怕是会被他生生攥死在床上,只得张开嘴巴,将口阴风直喷向如面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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