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‘师父’?”罗浮春像是听到什天大笑话,“……‘师父’!”
大雨滂沱间,罗浮春声声质问,痛切至极。
“抓住那两人,谁人不可?”
“可以去,三钗叔叔可以去。你不是说你是落久师父吗?落久重伤,正是需要你时候,为什偏偏是你出去?”
“因为你觉得杀人比救人更有趣?你觉得落久个人撑得过去,完全没问题,是吗?”
他沉沉气,有些笨拙地解释:“有两个伤落久人在外面,把他们结果。”
“嗯。”罗浮春低声说,“三钗师叔刚才跟说过,有人跟着他回来。”
见他如此说,封如故便以为解释通,前进两步:“落久如何?”
罗浮春冷冷道:“落久怎样,和你有什关系?”
封如故步伐停。
雨落势旦开个头,便不再收敛,落得又大又快又急,连续砸在封如故肩上,砸得他肩膀直往下沉。
封如故把尸体在院里停靠好,利用死人衣物擦净“明日”上血,又就着天大雨,把手洗净,将剑收好,才往里院走去。
穿过被豪雨打得零落地落红,穿过被打得垮半葡萄架,封如故在雨中站定。
他房门紧闭着。
内里晃着重重灯影,檐下站着罗浮春。
他应该不久后就会去找你。”
说话间,豆大、雪白雨点滴滴答答地落下来。
那人睁大眼睛。
在临死前,他似是看到幻觉。
在封如故缥色衣衫之内,有两朵妖异红莲,在他身上张扬地吐开蕊,像是有把火,把封如故半个身体都烧得明亮起来。
“云中君,你太高估你徒弟吧?”
“他重伤时,你不陪伴,不给他治伤,只把他扔给别人?你算什师父?”
“你又教他什?你归墟剑法若是授予他,他今日可会受这等重伤?你有何资格称作他师父?”
封如故直视着他,成串雨水顺着口唇潺潺流下:“你剑,他剑,都是重新炼就。”
看他态度,封如故自知是解释失败。
既是失败,他也不再试图补救些什,径直抬步上石阶:“……进去看看。”
孰料,罗浮春当胸击他掌,逼得他倒退数步,险些栽倒在漫天大雨中。
“你别进去。”罗浮春道,“他需要休息,不需外人打扰。”
封如故看看被罗浮春打中地方,再抬头看他,发出声音被大雨稀释,低得像是耳语:“是他师父。”
雨下得太大,天地间呈现出统雪白,让人分不清落下是雨还是雪。
封如故被雨点打得睁不开眼,但还是努力和罗浮春对上视线。
封如故直是骄傲,不屑于同任何人解释他做事缘由,因为总归是有他缘由。
他疯他,向来与任何人都没有关系。
但面对罗浮春冷淡视线,他心有点疼。
待那人死透,封如故把两具尸体摸个遍。
两个人身上很干净,没找到任何能证明他们身份东西。
封如故也没有多沮丧,借辆在路边停靠废板车,把这两具尸体抛上去,把拉车麻绳挂在自己肩上,咯吱咯吱地把人运回二进小院外。
自从三朵花开过后,花开速度就不再讲道理。
他需得学会俭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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