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疼。”
封如故板着脸,严肃作答,但半晌后又忍不住笑出来:“……骗你。早忘是什滋味儿。”
如面对封如故,影子被泼洒夕阳拖得老长,正好拖到封如故脚下。
封如故便放肆地挪着脚,来回踩着他影子肩膀,堂而皇之,点儿也不怕人生气。
如发闷声音从上方传来:“……他们本该感激你。”
他近乎自虐地要从封如故那里拿到个确凿答案:“……刀,换条性命?”
封如故知道他家小红尘是个认死扣性子,怕他想窄,只好恬着脸故意做出轻松状:“划算吧?”
如沉默。
封如故把小灰猫搂在怀里,心里闷闷,并不痛快。
……何必要知道呢。
如早知道他娇气,如今他借猫言志,实在也不算奇怪:“喂他。”
封如故接过果子,自己老实不客气地吃个干净,随即坐在块岩石上,摊开双长腿,将猫安置其上,拉起它两只前爪对对碰,很有几分孩子气。
如不肯承认自己心痛,强忍不言,直忍得左手隐隐发麻,才轻声问道:“你身上那些伤……”
封如故有些迟钝地“啊”声,又抬头望着如,笑眯眯地点点头:“……嗯。”
这就算是认可如推断。
柳元穹被剑柄抽得眼前发黑,时半会儿并没能从灌木丛里爬起来。
等他渐渐回神,带着头身小树刺挣扎而起、打算拼命时,那对*夫*夫已然溜得不见影踪,无从讨账,气得他连连跺脚,眼泪汪汪,暂且不提。
断霞千里,天抹残红,鸳鸯锦似云霞占据整片寒山寺天空,好像是羲和倒车架,将太阳摔碎,溅天地火光。
封如故出来时,为找猫,气儿瞎钻,也不知现在自己身在何处,索性把自己交给如,让他领路,自己则安心地低头逗猫。
猫跑累,飨足地卧在封如故怀里,仰脸看着天空。
“若死在‘遗世’,他们会感激死。”封如故很是看得
封如故暗自心疼着他心疼,即使他知道他家小红尘未必有自己心疼他那厉害。
他沉默,或许只是震惊于人心阴暗罢。
即使如对他坦诚过喜欢,但封如故总觉得那点喜欢未必是真,像是发梦般不真实。
封如故可以确信那不是试情玉功效,然而他也不能确信,如爱,是否是出于二人十年前那段若有若无缘分,叫他混淆父子间孺慕,与恋人间思慕关系。
半晌后,他听到如声音:“……可疼吗?”
如望着他脸。
晚霞投在封如故血色淡淡面颊上,将那张苍白脸映出桃花泛泛绮色。
如头脑清醒得很。
封如故与柳元穹对话,已足够他拼凑出昔年“遗世”之中真相。
但如几乎有些痛恨自己清醒。
它不过几个月寿命,在它短暂猫生里,还未曾见过这样好晚霞。
与如并肩走出段路后,封如故似有所感,四下望望:“……这不是回去路吧。”
如站住脚,简洁道:“不是。”
封如故知道,这下场盘问是免不,叹出口气,还想做下最后挣扎:“回去吧。猫饿呢。”
只鲜果递到他跟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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