思及此,他气焰便平白再起三分,故意拍拍胸口:“哎呀,好凶,好怕。你……”
不等他说完,他便被股雄浑森冷罡气骤然扇上脸,
如正好端端走在路中,忽闻茶棚里传来声阴阳怪气问候。
“啊哟。”名道人打扮人单手持握茶杯,另手撑住脸颊,声音尖细,“这不是如居士吗?这可真是许久未见,在哪里忙碌啊?”
相比之下,他同伴就耿直许多,低声道:“莫理会他!也莫提‘居士’二字,平白侮辱居士之名!他与那姓封魔物同气连枝,苟合成性,竟还有颜面留在佛门,倒真是和姓封样,面皮厚!”
如面不改色,从二人身侧走过。
先前那人刻意高声说话,便是要看如难堪,见他脸红都没红瞬,只觉自己遭轻慢,将镶嵌宝石剑鞘拍,剑身弹出,横拦住如去路,鞘缘堪堪擦过如腰际。
他认定这是真,那就是真。
封如故知道,如很疼他,但他未曾想过他会这样疼他直疼到心里去,立时成倍地恃宠生骄起来,借着猫身娇小柔软,趁他赶路,在他宽大僧袍间钻来爬去,同他玩闹。
如被他扰得不能好好御剑,只得轻声斥道:“不可轻狂。”
封如故没理会他,只从他领口幽幽探出条猫尾,尖端微弯,得意地撩如下巴。
如:“……”唉。
离千机院,人猫回客栈。
封如故听够好话,越发得意,精神勃发,回客栈便憋不住上蹿下跳。
如逮住他,他还不死心地趴在他胳膊上,要往外挤。
如实在奈何不得他,道声“抱歉”,强行在他额心点上指,发力催。
封如故顿觉海潮般困意席卷而来,溺入其中,他甚至来不及抗议声,便失意识,挂在如臂弯上,深深睡去。
如低头看剑,只觉是把好剑。
……配此人,委屈。
“喂,花和尚。”那人挑衅道,“给你爹守完孝啦。”
如冷冷睨他们眼,道凌厉锐光扫过,叫那拦路之人猛然悸,握剑手险些不稳。
但他看看周遭,很快便想清利害:此人是佛门中人,又是人人皆知如居士,如此身份,应该不敢当众动手。
封如故不必识路,只心意同如混闹。
如此几日过去,待他们再到人声鼎沸之处,封如故马上丧失对如大半兴趣,趴在他肩上,欣赏俗世繁华之景。
此地多道庙,且有许多店面冠以“清凉”之名,想必这里就是那位脾气,bao躁三钗妹妹所说“清凉谷”。
封如故对这三字有股天然好感,倒是很想见见那传闻中谷中之人。
谁想,他们半途遇见两名不速之客。
如收回指尖,低语道:“……只今夜,你给点安心吧。”
言罢,他轻轻将额头抵在封如故柔软猫腹侧,乱发顺着耳廓滑下少许,他亦不察,只与他心神紧贴,好反复确证他还在自己身侧,从未离开。
枕黑甜过后,封如故也不计较昨日他逼自己睡觉事情,照旧蹦蹦跶跶。
而如也恢复正常,待他如常,仿佛昨夜走失、追悔与蜜语甜言,都是封如故场大梦。
好在,封如故近来已经可以较轻松地记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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