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守成握紧拳头,狠狠锤下泛着黄瓷砖。
这他妈是个什鬼梦?!
但很快,他发现样让他双目发直东西。
——在他呕吐物里,有颗带着牙印奶糖,甚至还没有消化,就完完整整地躺在那里。
朱守成眼睛发直,缓缓后退几步,再度撑开新换好裤子,向里张望。
他怎会做这样怪梦?
朱守成腿肚子转筋,在屋里漫无目地圈圈兜转。
桌子上没有池小池作业本,他常坐那把椅子靠放在门边,冰箱里绿豆棒冰个没少,碗碟和榨汁机都摆在该放位置,
看到榨汁机后,朱守成先是个激灵,旋即总算清醒过来。
是啊,是梦。
在糖果甜香弥漫开来时,朱守成总算终于如愿以偿地晕过去。
……
朱守成霍然坐起身来。
窗外扫入夕阳尾迹,恰恰好落在床沿边。
他睡个下午?
补充,适时地为他添上最后根稻草:“……您接着叫吧,就算要叫警察,现在电话线也都断呢。”
生理和心理双重折磨,让朱守成两眼直翻白。
但奇怪是,他怎都晕不过去。
他带着颗无比清醒大脑,带着敏锐到每根末梢神经,带着无能狂怒,哀求,哭饶,破口大骂。
但没有样能动摇到面前池小池。
……疯,自己定是疯。
朱守成抹抹发苦嘴巴,从厕所里仓皇失措地钻出来。
各家已添人语与电视声,另头公共厨房里,锅铲与锅底碰撞,炒出响亮旋律。
亏得这时候走廊上没有人,不然,朱守成野鬼样惨绿脸色怕是会吓到人。
朱守成目不敢斜视,快步赶到自家门前,发现刚才虚掩着门居然被风带上,不禁风度全无地
他依稀记得,午睡时,整栋楼都停电。
所以池小池怎可能开得榨汁机呢。
可这个梦后劲儿太大,即使想通,朱守成浑身也仍是黏沉不已,从胃部到小舌头都像有虫蚁在爬。
他摇摇晃晃走到公共洗手间,对准涮拖把池子,哇声把能吐出来食物全吐。
淅淅沥沥酸水烧得他食道剧痛。
那只是个梦?
朱守成不过恍惚片刻,梦中那真实剧痛就像毒蛇似狠狠咬他大脑口。
朱守成大叫声,连滚带爬地从床上翻下。
床单上湿出个人形汗迹,而他裤衩更是被温热液体泡透,发出淡淡刺鼻味道。
朱守成疯似扯下裤子,发现自己零部件俱全,样不差,松口气之余,仍觉骇然。
他冷静地进行着并不科学无麻药手术,把他觉得应该摘除东西慢慢连根摘除,什都没打算给他留。
不知道是因为剧痛还是绝望,朱守成四肢肌肉麻痹,不存任何反抗力量。
他像个铁做王八壳,被巨大地磁吸附在地上,眼睁睁望着池小池把切下来东西收集好,从柜橱里随便挑个青花大碗,把他部件丢进碗里,随后倒进他平常为孩子们做果汁榨汁机。
轰鸣声仿佛在搅拌朱守成脑子。
朱守成颓唐地睁着糊满粘液双眼,看着池小池那只贴着黑色花纹脚步步向他迈来,拉开抽屉,拿出颗糖,从他微张嘴里塞进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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