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言诛心,徐行之不能再辩,只得垂首:“弟子不敢。”
“不敢?”广府君冷笑声,“世上岂有你徐行之不敢为之事?若不再施以教训,你就当真无法无天!”
他对身旁徐平生道:“请玄武棍来。”
徐平生微怔,目光在徐行之身上稍稍停留,但也只迟疑片刻:“……是,师父。”
玄武棍是广府君法器之,纯钢所制,通体银亮,呈宝塔状,上生倒钩锐刺,凡是风陵山弟子,只要闻听此棍必然色变。
他开门见山地问:“你与何人出去?”
瞧到这阵仗,徐行之便知道自己再撒谎也没用,索性跪下坦荡道:“卅四。”
“那卅四是何人?你难道不知?”
徐行之抬手摸摸鼻翼侧面:“……魔道散修。”
广府君申斥道:“你与魔道中人修好?徐行之,你当你自己是什人?你是风陵山首徒,你同非道中人来往密切,暧昧不明,置风陵山于何地?置清静君于何地?”
徐行之跪得特利索,噗通声就下去。
广府君脸上登时阴云密布:“谁叫你跪在门口?丢人现眼!”
徐行之啊声,整整衣襟爬起来,委屈道:“您没说进来再跪啊。”
广府君也不与他赘言,厉声喝道:“滚进来!”
徐行之在跪站之下,辨明这回广府君是动真怒,便不再多话,快步滚进来。
从刚才开始便作壁上观瞧热闹周北南听到此令,变颜色,放下环抱在胸前双臂,讶然道:“广府君,徐行之确离经叛道,大错特错,可此番又未曾酿出大祸,训斥番便算吧。再者说追捕九尾蛇,他需得出力,望广府君为大局考虑,暂且寄下这次……”
广府君冷声打断:“此乃风陵山家事,不需周公子费心。”
周北南语塞,转头个劲儿朝徐行之使眼色,示意他服个软讨个饶,说两句魔道坏话便罢。
徐行
听广府君提及师父,徐行之方才分辩道:“师叔,魔道二十年前就已经同四门修好,近些年也少有作乱。卅四他更是对魔道功法毫无兴趣,只专心修习剑术。他既然能修持己心,不肆意为祸,那他和正道之人又有何区别?”
听这席话,在场诸人均忍不住将目光转向九枝灯。
与其说徐行之如此长篇大论,是为着保护卅四,不如说是为护着在场某个人。
九枝灯闷声不语,掌心里掐着铜纹吊坠却已微微变形。
广府君怒极反笑:“你这是何意?个魔修,如今竟能和仙门弟子相提并论?既然如此,你为何不直接弃道从魔?”
此次四门出行,为是捕获作乱凶兽九尾蛇,九尾蛇性情凶猛,因此四门首徒皆在其位,带着师弟立在赏风观殿前两侧,看样子是专等徐行之到来。
周北南怀抱长枪,脸幸灾乐祸,在徐行之目光转过来时,还特意晃晃脑袋,口里啧啧有声。
曲驰没有周北南那轻松,他握住拂尘手指收得很紧,眉眼间尽是担忧;温雪尘则手执阴阳环,历历循环,借以活动指腕,从表情上看不出什喜怒来。
孟重光与九枝灯均在两旁侍立,从徐行之进门起目光就双双追随着他,均有隐忧之色。
广府君身在“离境坐忘”四字匾额下,神情极其冷淡,而这正是他,bao怒表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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