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北南目瞪口呆,回过神来后也不顾广府君还在此处,破口大骂道:“温雪尘你疯吧?你要打死他不成?”
温雪尘停下手来,持杖安坐,平静道:“是广府君要罚,不得不罚。”
言罢,他对爬也爬不起来徐行之下令:“起来。”
九枝灯看着地上那滩血,薄唇微张几张,血丝渐渐爬满双眼,他抬头望向广府君,定定看片刻,正欲迈步去夺那玄武棍,孟重光便先于他冲出,直接扑跪到徐行之身上,带着哭腔喊道:“弟子愿替师兄受罚,弟子愿……”
“滚回去!”不等广府君发话,徐行之就沙哑着喉咙低声喝道,“谁家孩子啊,有没有人管?”
温雪尘把玩阴阳环手指停,平声应道:“是。”
接下玄武棍,温雪尘单手摇着轮椅行至徐行之跟前。与他目光简单交汇过后,温雪尘道:“将衣服除下吧。”
徐行之扫他眼:“不需要。”
温雪尘:“若是血肉和衣裳粘起来,到时候吃苦头可是你。”
徐行之却仍是不听,跪在原地,言不发。
之却不为所动,直挺挺跪在原地,眸光低垂,装作看不见,气得周北南直咬牙。
徐平生请来玄武棍之后,广府君下令:“二十棍。”
徐平生脸色微变:“师父,二十棍是否多些……”
广府君看也不看他眼:“你是何意?愿意代他受鞭吗?”
徐平生立时噤声,薄唇蠕动片刻方道:“师父,徐师兄辈分高于弟子,弟子不敢下鞭。”
孟重光不想会被徐行之呵斥,抬头慌张地看着徐行之,满眼都是泪花:“师兄……”
广府君本想,温雪尘处事公正,又极厌恶非道之人,想必不会手下留情,却也断然没想到他会下这样死手。
然而命令已下,朝令夕改又难免惹人非议,他只得冷冰冰抛下句话:“继续罚。三十棍,棍也不能少。”
言罢,他转身而去,进赏风观主殿。徐平生伴在广府君身旁,进殿前,他略带不忍地回首望眼,又埋下头,快步随广府君离开。
广府君走,周北南上来就把玄武棍给抢,他肚子火,又怕大声讲话会惹得广府君去而复
曲驰脸色不大好,周北南却稍稍安心点,还小声劝慰曲驰道:“雪尘手头有数,不会……”
话音未落,在场几人便听到声沉闷皮肉与棍棒碰击闷响。
徐行之立扑在地,天旋地转之后便是撕心裂肺剧痛,像是有万颗钉子在体内炸裂开来,他边颤抖着胳膊试图爬起,边试图把涌到口边血腥咽下去,但咽几口实在是反胃,索性口全吐。
温雪尘又是两棍连续盖下,力度与第棒相差无几。
就连广府君都没料到温雪尘会下手这狠,脸色变几变。
在广府君沉吟间隙,孟重光与九枝灯几乎是同时踏步走出:“师叔……”
二人对视眼,难得在同时刻找到共识,齐声道:“弟子愿替师兄受刑。”
广府君这次是铁心要罚徐行之,轻描淡写道:“三十棍。再有求情,便增至五十棍。”
曲驰见惩罚在所难免,步跨出,奏请道:“广府君,晚辈愿替您执刑。”
“不必。”广府君目光转向温雪尘,“弟子们既然碍于身份,不愿执刑,清凉谷温雪尘,你可愿代劳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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