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不得不与这个小孩儿生活在起。因为他是兄长。
最叫他难以忍受是,小孩儿居然不讨厌他,不仅前
他哭着找他母亲,想要回自己之前名字,但母亲却抚摸着孕肚,无奈地劝慰他,为自己父亲,稍作忍耐。
待他离开后,徐平生在窗下偷听到,母亲口口声声地唤肚中孩子“行之”,每字都透着无穷期待与希望。
……他讨厌这个未曾谋面人。
事实证明,那名道士不过是招摇撞骗之徒。
母亲费尽千难万险产下孩子是男胎。
“确,只是路过,听到些不该听到事情。”温雪尘道,“并非爱打听隐私之人,只想提醒你对他多加小心。今日之事……”
徐行之抓抓浓密头发,想要笑,但嘴角像是被人扯住,怎也无法像往日那样露出潇洒自在笑。
或许在病中缘故,徐行之极力想要隐瞒下来心淡许多,那些憋在他心里许久话在他胸膛中抽枝发芽、野蛮生长,直顶到他喉咙口。
他缓缓舒出口气:“……兄长厌恶,也不是没有理由。毕竟连这个名字,都是从他那里抢来。”
“……‘徐平生’这个名字,本来是。”
徐行之被周北南扔上床时,疼得直吸气:“周胖子你报复是吧?”
“药药药。”周北南忍忍才没跟烧成这德行徐行之计较,“雪尘,快点,他快烧成炭。”
温雪尘打开自己用来储物戒指,将所带药依次取出:“除给你百回丹,你还用过什药?告诉。若是药性相斥,那就不能用。”
若说起得病经验,几人中数温雪尘是行家。
徐行之报出几个药名后,温雪尘从堆药瓶中挑出个,递与周北南,周北南取来杯子,将水调和至温,送到徐行之唇边:“自己爬起来喝。别指望本公子喂你。”
父亲在弟弟出生十日后撒手人寰。
母亲为操持父亲葬礼落下产后风,常常关节疼痛不止。
家里开始常年飘荡着腻人药味。
甚至当鬼修过境,洗劫屠杀徐家村时,母亲就是因为行动不便,方才死在鬼修手下,尸骨无存。
在徐平生幼小心灵里,这切灾厄,都是那个抢夺走他名字小孩儿到来后发生。
徐行之名字取自于“何妨吟啸且徐行”,徐平生名字取自于“蓑烟雨任平生”。
在徐平生五岁前,他都叫做“徐行之”。
在他母亲怀上第二个孩子时,父亲突然罹患重病,药石难医,游方道士恰在此时经过徐家村,在收受重金,掐指细算番后,此人指着母亲孕腹道:“此胎为女子,阴煞颇重,伤人伤己,需得在阳世五载童男之名镇压,方能解煞消厄,得享太平。”
那狗头道士收大笔银钱、心满意足地离开后,徐平生就变成徐平生。
这个名字起得仓促无比,徐平生不喜欢。
徐行之口叼住杯子边缘,眯着眼睛对他乐。
周北南骂他声“没皮没脸”,随即认命地伸手扶住他后背,喂他喝水。
温雪尘注视着徐行之,突然问道:“徐平生与你同胞所生,又有何仇怨,非要闹到这等地步?”
徐行之愣,转头去瞪周北南。
周北南冤枉得不行:“……不是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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