立时间,风陵弟子,包括许多其他三门弟子声音宛若山呼海啸般压过来:“师兄冤枉!冤枉!”
弟子们跪成片,温雪尘亦双手撑紧轮椅扶手,双腿战战而起,把轮椅往后狠狠推,顺势把自己膝盖砸在冷硬地面上。
因为身体缘故,温雪尘向来被特许不必下拜行礼,但此时,他用尽力量,几乎是把每个字在胸腔里压缩过,以至于字字都带着喷薄欲出怒意:“清静君,广府君!此事未过堂,二未明审,你们便急着惩处徐行之,是何道理?!这般草率,如何能够服众!”
周弦随他跪下,泪已流满脸,字也说不出来。
周北南见徐行之血,怒急攻心,连跪也不肯跪:“清静君,广府君,晚辈向来道这徐行之行事荒唐无忌,今日看来,倒是上行下效之故!”
曲驰手足无措地望着他千疮百孔右臂。
元婴修士精纯灵力在他血流汩汩创口间熠熠生光,受此等灵力威压制约,他根本不知道该怎样将徐行之救出来。
他抽出腰中长剑,将剑锋抵在徐行之右肩上。
……或许将他右臂整条斫下,能减少些他痛苦?
徐行之浑然不觉,靠在他身上,尚能活动左手死死擒住他胳膊:“兄长……”
周北南脸色骤变,猛然从腰间抽出斜插短枪,周弦亦与他有线灵犀,几乎是同时将背上短枪抽出,朝徐行之方向掷去!
两道光轨在空中交汇,呈十字交叉,穿云裂石地没入石柱,恰好夹托住徐行之腰,让下坠之势不至于扯碎他已然支离破碎右臂。
曲驰飞身而起,驾风驭尘,径直来至徐行之身前,想将他与那石柱分离开来,然而,那数道透明灵力将徐行之手臂穿无数个孔洞,死死钉在柱上,他怎看都觉得,若想将行之顺利带离,唯之法便是撕下他半边臂膀。
他只能托扶住徐行之腰身,用袖子为他擦去唇角汩汩而下黑血:“行之,行之!”
徐行之低喃道:“手……”
应天川川主周云烈脸色变:“北南,退下!休得妄言!”
周北南性情起,自是谁都顾不得:“父亲,风陵山两位君长草菅人命
曲驰多年持剑,生平第次出现手抖眼花到对不准状况。
少顷后,他臂拥紧徐行之,重新将剑刃推回剑鞘。
他边将灵力毫不保留地倾注到徐行之体内,边抱住他脑袋,颤声安慰:“兄长在这儿呢啊,兄长不走。”
异变突生前,风陵山弟子有是没能回神,有是压根不信徐行之会是鬼修,直到亲见徐行之受这怪刑,才纷纷惊怖起来,瞬间跪倒片。
元如昼领头下拜,带着哭腔大呼:“师兄冤枉!是有贼人陷害师兄!!”
曲驰低头看去,只见他右手像是团破棉絮,扭曲着抽搐着垂下,看上去柔软异常。
那股股汹涌血气呛得曲驰眼睛发涩:“行之,想办法放你下来,你再忍忍……”
徐行之小声问:“……怎什都看不见。”
曲驰看着这个与他相识十数载、向来张扬跳脱弟弟,双唇抖得厉害:“没事儿,靠着,莫怕,啊。”
“兄长……”十指连心痛觉在体内渐渐膨胀开来,徐行之痛苦地辗转,拼命用后脑撞击石柱,“救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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