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说这话他自己也没底气。
十数年过去,他都未曾说出自己真实身份,还任师兄宠着,装作修为底下,随师兄什天才地宝流水似往他怀里塞,自己只甘之如饴地享受着师兄对自己好,说他不是故意隐瞒,鬼才肯信。
在徐行之瞬不瞬目光注视下,孟重光心慌得厉害,拧住徐行之左手袖子就不撒手
在他看来,师兄与师父感情甚笃,师兄绝无可能动手弑师,因此他定然是被冤枉。
而听到孟重光话,徐行之心里是前所未有平静。
当他被诬陷为鬼修时,他还有为自己申辩冲动,但现在自己已亲手杀师父,还有何清白可言呢。
想到这层徐行之仍然非常平静,平静到滴眼泪也流不出来。
他甚至可以心平气和地逗弄孟重光:“重光,你能与广府君战吗?”
说着,他挪下身子,却不慎蹭到结出层粉红色薄痂伤处,疼得微微抽口气。
孟重光紧张得声音都变:“师兄!”
徐行之咧咧嘴:“惊乍。是疼,又不是你疼。”
孟重光脸色发白地抓住徐行之左手,让那发冷手掌直贴到自己胸口,软声道:“胡说。看师兄难受,重光这里可疼。”
徐行之无力地抬手捏捏他暖乎乎后颈:“……傻。”
,“师兄放心,们此处距离风陵千里之遥,他们不可能找得到们。”
徐行之听到此处,便又渐渐涣散意识。
接下来几日,他醒醒睡睡,混混沌沌,时不时便发起高热,成日做着在火炉和冰水里来回打滚梦。
他再有清晰完整意识,已是七日后夜里。
孟重光直衣不解带守在他身侧,见徐行之睁眼,以为他这回也是暂时睡醒而已,扶他起来喝些水,又沉默地拥着他躺下。
不出所料,孟重光自知失言,立时僵住,支支吾吾地:“……”
徐行之继续问:“当时在青竹殿前,你喂到口中是什?”
孟重光慌神。
青竹殿前,他眼见师兄血流不止,唯恐他伤重,便直接把自己妖丹渡至徐行之口中,替他吊住气脉,却全然忘记,自己这样是彻底把天妖身份,bao露给徐行之。
事已至此,再抵赖也是无用,孟重光只得低着脑袋认:“师兄,不是有意骗你……”
孟重光低下头,乖巧地任他抚揉。
亲昵番后,二人继续安宁地并肩躺在起,好似还在风陵山寝殿里安歇,什事情都没有发生过。
少顷,徐行之把几日前问过孟重光问题又问遍:“风陵如何?”
孟重光抿抿唇,如实道:“那日带师兄离开风陵时,已与岳溪云说定,十日之后,他不将事情前因后果调查清楚,还你清白,便取他性命。”
他并不打算追问徐行之清静君是怎死。
谁想半晌后,徐行之竟沙哑着嗓子说话:“手。”
孟重光脊背绷,骨碌爬起来:“……疼吗?”
徐行之眼中恢复些神采,歪着脑袋看他:“……手得再做只吧。不然光秃秃,看上去怪难看。”
孟重光温柔地抱住徐行之头,蹭两蹭:“嗯。”
“铁太重,木头又容易招虫。”徐行之轻声道,“你帮想想,用什材质比较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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