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重光登时间足胫生寒,手中捧着纸碗跌落在地:“……师兄?”
孟重光不安地伸手,试图去抚徐行之脸:“师……”
徐行之把脸往侧旁偏,躲开他指尖。
孟重光握握拳,终是不敢再强行亲近于他,只好默默退出卧房。
在卧房外转数圈,他眼间陡然亮,打伞,在淅淅沥沥残雨声中再次出门。
折腾夜,昨日卖醪糟小摊又在苫布下支起摊。
他卧在床上,手脚俱被藤蔓捆起,看上去疲倦得紧。
听到足音,徐行之睁开眼来,目光很淡地在孟重光脸上转圈,便懒怠地看向他处。
眼见唇色白如纸张唇色,孟重光心里疼得厉害:“师兄……”
徐行之语不发。
孟重光把水壶放下,坐于床侧,轻声劝慰道:“丹阳峰与风陵山尚在,自会合纵抗敌,师兄硬要回去作甚?”
样想。与他心念相悖,话不投机,也只能来寻行之,希望他能听听行之话。行之他……”
孟重光听得不耐,打断他:“‘行之’是你叫得吗?”
他站起身来:“师兄不会去劝。也不会允许师兄再牵涉进四门之事。”
卅四叹声:“……也罢。但行之性子你应该比更加解,莫要强求于他,否则……”
“强不强求,又关你何事?”孟重光强硬道,“请吧。”
摊主见昨夜最后个光顾他客人又来,便笑着为他香气四溢地盛大碗:“公子,醪糟好吃吗?”
孟重光勉强撑起笑脸来:“妻子爱吃。”
虽然不知能否讨好师兄,然而终究是聊胜于无吧。
孟重光重新回到小院之中,未进卧房门就扬声喊道:“师兄,又买醪糟,你想不想……”
他挑开帘子,却见原先躺着师兄床上空空荡荡,原本束缚住他藤蔓四散裂床。
徐行之闭上眼睛。
孟重光摸摸自己微微肿起来脸颊,心里更慌。
师兄以前未曾打过他,也未曾这般疏离于他……
难道……四门对师兄这般重要吗?
他难道做错吗?
说罢,他进门去,替徐行之又理遍经脉。
他提着水壶再走出来时,卅四已离开。
孟重光看着空荡荡堂屋,心内阵难言烦躁。
……该死。
待他烧滚炉水,将水壶灌满、提回卧房内时,天色已渐明,徐行之也已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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