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抽出钢炼长枪来,在掌间提两提:“……等回来。”
周弦注视着周北南横槊大步流星而去背影,而程顶跪回到周弦身侧,面对
那昔日张扬跋扈青年如今身处这泥污遍布小山洞间,连站都不很能站直身体,但听到周北南命令,他眼中依旧有滔滔意气光芒:“是,师兄!只要程顶身在,师姐就安然无恙!”
话出口,程顶方觉这话有点说满,在周北南转身出洞后又几步追上去,压低声音道:“师兄,师姐这……这是快生吧?”
周北南瞪着他,示意他有话快说。
程顶支支吾吾道:“……没学过呀。师姐这刚满八个月,听人家说什‘七活八不活……’”
话说到这儿,他也知道自己乌鸦嘴,恨不得抽自己俩嘴巴子。
非常,非常重要。
曲驰想不通为何这个人会那重要,然而身体已经先于他思考做出反应。
他抱紧冷得发抖少年,身体却也跟着发起抖来。
他就像只雏鸟,混混沌沌地睁开眼睛,即使对眼前世界充满恐惧,却先本能地张开翅膀,维护身侧那颗还未破壳蛋。
——要保护好他。
待到近乎狂乱呼吸恢复正常,曲驰看着那无日无月、只有层淡淡光轮天际,微微歪歪头。
……这里是哪里?
……他是谁?
……他为何会到这里来?
许多声响在他耳边海螺似嗡嗡响成片,可他个声音也听不清楚,也听不明白,即使他费尽全力地认真倾听,可却连精神都集中不,会儿去看身侧爬过沙虫,会儿去看天际飞过怪鸟。
周北南心中忧急,又听这不吉利话,张口就骂:“你没学过他妈学过?!什活不活?告诉你,你死小弦儿都不会死!你——”
这蛮荒里无医无药,最要命是他们身边连个女弟子都找不着!
周北南本来就为着这个着急上火,程顶这没头没脑地问恰好触动他心里头最不安那根弦,时间上手抽死他心都有。
可还没等他发难,就听见周弦强忍痛楚轻言安慰:“尘哥以前教过,莫怕,兄长……”
周北南顿觉羞愧,自己个大男人,竟还要濒临生产妹妹安慰才能勉强定下心神来。
而在千里之外虎跳涧,周弦卧在方窄小山洞间,身下稻草杂乱,显然是痛极挣扎抓握所致。她胸脯起伏,冷汗顺着面颊滚珠似滑落。即使如此,她仍咬牙推着周北南胳膊,作出副温柔笑脸来:“兄长,莫要忧心,去吧。外面……外面弟子,少你怕是难以支撑……”
外面刀兵相摧之声嘈嘈切切,周弦极力压抑喘息声声入耳,两相逼迫下,周北南脸上汗倒比周弦出得更多更急。
周弦劝他:“兄长,去呀。”
周北南狠狠咬牙,将周弦被汗水濡湿发丝仔细别至耳后:“小弦儿,忍耐下,马上便回来陪你。”
语罢,周北南向后喝道:“程顶,守好她!”
……这些都是什呢。
少顷,怀中人发出声低哼把他直难以集中精神拉扯回现实。
他垂眸看向和他样身着朱衣文弱少年,脑中所有问号就在这瞬,化为第个成型肯定句。
他……很重要。
不能丢,要保护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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