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年愣愣。
孟重光把他犹豫当做厌烦,心尖被针刺着似痛,可脸上仍努力堆着自以为讨好
他这辈子都没在师兄面前这般局促小心过。在他眼中,师兄简直是个碰就会碎玻璃人,孟重光恨不得把他缩小,把心挖开,再小心翼翼地缝好,谁都不给看。
他努力寻找着可以聊开话题:“这里不只有陆御九、周师兄和元师姐,还有周弦周师姐女儿周望……还有陶闲与曲驰。他们出去采灵石,很快便会归塔……”
“……师兄可还记得陶闲?想来也不记得吧……”
“师兄,很是想念你……”
孟重光不仅不会讨好人,而且根本不知道自己所作所为是否算得上讨好,他期待又带些紧张地盯望着徐行之,渴望得到些积极反应。
瞧到这幕孟重光眼睛都红,心里更是委屈。
自从自己现出本相,师兄便再不肯与他亲近,倒是跟旁人搂搂抱抱……
于是他开始故意盘问陆御九:“封山之人又来寻衅?”
陆御九隔着鬼面拭着雾蒙蒙双眼,带着点哭腔答道:“是。”
“人都去哪儿,怎就你们两人?”
竟是谁。
而销去身皮肉元如昼在看清徐行之脸后,心中张皇莫名,几欲拔足离去,但当她看清徐行之背上焦黑人形时,还是眼便认出来那是谁。
她也顾不得许多,急急冲上前,扶住孟重光肩膀:“不是说出去散心吗,怎生弄成这副模样?”
孟重光并不作答,自徐行之后背爬下,任元如昼调用灵力,将他身腐伤转移到她身上去。
少顷,他本相恢复,容色秀丽,如有掸去尘埃明珠,微微生晕。
然而徐行之看样子颇有些无所适从,这叫孟重光更加心慌,唇色惨白惨白。
似是看出他脸色不妙,徐行之不大自然地伸手抚抚他脸,推推他肩膀,叫他安置在床上,又替他把被子铺开掩上。
在他做出这系列动作时,孟重光近乎痴迷眸光就直没从他身上离开过,乖顺得像是只小猫,软绵绵任他摆弄。
徐行之将被角细细地与他理好后,道:“你方才伤势太重,早些休息吧。”
见师兄竟是有要离开意思,孟重光干张张嘴,发力扯住他右袖:“……师兄陪起睡。”
陆御九答:“那封山欺人太甚,阿望打得兴起,见他们败退便乘胜追去;北南怕她出事,便也跟过去。”
孟重光含酸捻醋道:“他都走,你怎不也跟着去?”
陆御九略有犹豫:“可留元师姐人在此……”
孟重光狠狠瞪眼,陆御九又困惑片刻,这才明白过来,脸和眼睛齐泛出红意来,兔子似跑走。
孟重光牵着徐行之进入塔中房间,与他在床侧坐下后,紧张得直揉衣角。
但徐行之在看清他脸后,反应却相当僵硬,看不出丝毫欢欣之色,且往后警惕地退两步。
察觉到徐行之抵触情绪,孟重光心荡荡悠悠地沉下去。
替孟重光去除伤痛后,元如昼便声不吭地携着刚刚整理收缴好物品进塔去。
陆御九早便跑上来,欲扯住徐行之衣袖又不敢,只好眼噙热泪地跪下去:“师兄……徐师兄!”
徐行之自是弯腰去扶他,与他搭起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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