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,他又躺
他心中喜。
以前在他睡时,师兄半夜若是苏醒,定然会抱住他轻轻亲上记;孟重光觉浅,有时知道他被亲醒,师兄还会刻意抱着他缠绵番,把他嘴唇每处都细细叼弄伺候遍,边亲边发出模糊沙哑笑。
孟重光最吃他这套,每每被他吻热吻痒,情动腰软,自是求饶不止,师兄亦不理会,他便如师兄所愿,翻身将他拖至床内,行那阴阳之礼……
然而,所有美好幻想,截止在样冰冷尖锐物体抵上他额心朱砂痣时。
起初孟重光没想到那是什,待他想明白,却也没有动上分毫,甚至他还在继续模仿着徐行之佯睡时呼吸。
徐行之见势不对,轻呼声,左手相揽,环抱住那行将翻出去腰身,把人捞回来。
不等徐行之说上他言半语,被他抱住孟重光便猛地回过身去,扣紧他臂膀,把整张脸埋入他怀间,埋好会儿,腔子里狂跳不休心这才渐渐有止息之势。
“你……”
“……师兄。”孟重光低低念着这个称呼,只觉唇齿盈香,“师兄背那久,定然是累。睡吧。”
说是睡,孟重光却只是在闭眼假寐。
笑容,颊肉都发着酸:“陪。好不好。”
徐行之坐回到床边,语气中颇有几分无奈:“好好好,陪便陪,哭什?”
孟重光泪流满面地固执道:“没哭。”
眼前人年岁看起来同自己相差无几,但那伤心流泪样子,倒像是足足历几世劫难,才站到自己面前样。
徐行之不禁软心肠,打算靠着床侧躺下。
然而,曲折幽深冷气正从他胸口中泉涌而出,把他彻底冻僵。
……他朦胧地想道,师兄会不会刺进去呢。
答案只有是或否,但为想清楚这个问题,孟重光几乎是熬干自己所有神志与气力。
不知过去多久,他预想中疼痛未曾出现。
孟重光听徐行之发出声含糊低骂,旋即是薄刃滑入鞘中声音。
那侵魂蚀魄要命剧痛本已该消失,但他仍觉得有些脏器被烧得残缺不全,胸腹里空荡荡,直想让师兄多摸摸揉揉。
然而听到徐行之渐趋均匀呼吸声,孟重光哪里还舍得惊醒他,恨不得把呼吸调成与他相当频率,省得响动太重,吵扰师兄清梦。
于是,他小鱼似地随着徐行之均匀吐息而呼吸,这本是极为枯燥无聊之事,但孟重光却不这样认为,只觉每下呼吸都有趣至极,令他满心欢喜。
不多时,那均匀呼吸声突地停。
紧接着,孟重光听到身侧传来衣料窸窣摩擦声。
床上青年却裹着被子,沉默不语地把自己直挺挺绷在床沿边,床内则留出大片白花花空地。
即使知道眼前是个杀人不眨眼魔头,看到他孩子气举动,徐行之亦不觉松弛下来:“睡里面?”
孟重光又把自己往床外赶赶,小半个身体已悬空,看样子,如果徐行之再不进去,他八成会把自己直接撂地上去。
徐行之见既推托不得,索性受这份好意,脱去风尘满满外衣和泥污遍布靴子,越过他身体爬进床侧。
孟重光却还悬荡荡地把自己挂在边缘,竟是摇摇欲坠难以平衡,眼看着便要掉下床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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