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此之外,徐行之还总会莫名其妙地长久昏睡。每次醒来后,看向他目光就越近似十三年前师兄,温柔,缱绻,但也包含着些说不清道不明困惑。
因此,他既盼着师兄睡,又怕师兄睡。
孟重光已变成个患得患失人,想师兄待自己更温柔,却唯恐师
……次。
又次。
倒转时间愈长,孟重光负荷因果便愈多。
孟重光只觉自己掉入片黑色泥浆汪洋,只能抱着块舢板浮浮沉沉,尽管根本不知道这块舢板将会把他带往何方,他还是不肯放手。
人人都说回头是岸,放下是福,但他走得太远,太深,早不知岸在哪里。
孟重光令曲驰留下,保护徐行之等人。曲驰在费尽心力杀掉两名小巨人后,不顾身上伤势严重,前来驰援周望,却为护着灵力尚残缺周北南,被那母巨人掌风所伤,力竭不治,魂核碎裂,死于此地。
他们埋葬曲驰,可陶闲不肯再随他们前行,只愿留守在墓前为他守戍。
万般无奈下,几人再次启程。
来到化外之地时,周北南下水,不期遇见被放逐入蛮荒后,在此定居安身林好信等人。
林好信见孟重光等人,立即殷殷垂询:“曲师兄现在何处?”
殿中时,吞噬叶补衣残魂徐行之已被恼羞成怒南狸抽出魂魄,注入殿侧人俑之中。
徐行之那满身血就像是火焰,泼喇喇地烧到孟重光身上来,将他最后丝理智也投入湃然熔炉之中。
好在他没有疯癫得太过厉害,以至于忘记烂柯阵法绘制之法。
又次轮回开启,他本想把徐行之留在虎跳涧外,然而上次高塔被焚事惨痛教训,叫他再也不敢轻易让徐行之走出自己视线。
这回他们又不可避免地陷入迷阵之中,好在千钧发之际,他总算成功地自南狸手下救出徐行之,并从死去南狸那里搜得钥匙碎片。
他无比清晰地感知到,早晚有日,他会把自己烧死在烂柯阵中,以灰飞烟灭代价去弥补他制造那些因果。
可那至少是在回去找师兄路上。即使是死,也是幸福、充满希望死啊。
至于徐行之古怪之处,孟重光亦不是无知无觉。
他每次都会尝试杀自己,每次又都会作罢。这刚开始让孟重光失魂落魄举动,到后来反倒变得有趣起来,他甚至度把这件事当做苦中作乐笑料。
每每想象到眼前师兄抓耳挠腮不舍得下手模样,已经被匕首抵上额头孟重光就会默默想道,师兄真是可爱。
孟重光生平间难得产生有口难开悲怆之感。
几人赶路日久,好容易找到处安心落脚点,便在此处淹留多日。
可是,某日,匿身于殿中诸人突觉地动山摇,如有海啸降至。
——只足有通天高度起源巨人,嗅到浓郁人肉香味,慢悠悠地踱下沼泽,将切踩为须尘齑粉。
……次。
然而,他这回选择先去无头之海寻找钥匙碎片。
五年苏醒饥饿蛮荒巨人,在无头之海附近集中大批出现。
他们恰与队拥有十数之众百尺巨人狭路相逢,其结果如何,不言自明。
再下次,他避开无头之海,取道化外之地。
路上,他们碰上母子巨人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