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这等紧要关头师兄到底吃多少酒?!
他连话都不大想说,但来人却满怀希望地追问道:“……是征狩元年,可对?”
片刻之前。
当清静君岳无尘在卧榻上睁开睡眼时,入目切仿佛蒙上尘雾,待雾气渐渐散去,他惊讶地发现,自己不再是缕虚魂,手脚俱在,六识俱全,身上甚至还沾染着桂花酿浅香。
他翻身坐起,呼吸分分急促起来。
来人不答,只顾扫视四周景象,额上尽是细汗,目光游离许久,才停留在眼前人脸上。
他梦呓着:“溪云……可是溪云吗?”
广府君岳溪云皱起眉,伸手欲搭上他额头试试温度:“师兄,你是发梦魇吗?”
他手刚伸到半,便被来人把握于掌心。
当真真切切地碰到那双生满剑茧手时,来人平素懒洋洋下垂眼间难以抑制地现出狂喜之色。
入夜宝安山乌云密集、小雨淅淅,天边隐有电火流过,好在雷声并不刺耳,闷闷,像是天公鼾声。
小清观处禅室前,名身量修长青年修士正与另名着青衣、戴阴阳环修士细语低声地议论着些什。
前者形容肃穆,几乎是将“不苟言笑”四个字写在五官之间:“按构想,宝安山巡逻防守需得再加强倍。魔道之人随时会发难;青云山老君观覆灭前车之鉴绝不可复蹈!”
青衣道士亦被他肃然之色感染:“是。清凉谷阵法已在山周层层布下,老君观既已全军尽没,小清观便成战线最前沿位置,不容有失。”
言及此,青衣道士语气稍稍轻松些:“好在无尘来。有他在此坐镇,各门弟子也能安心些。”
……他记得这里,记得这个闷雷如群虫嗡鸣雨夜,记得在遥远过去,他在困倦已极情况下,在这间小小道观间倒头睡过觉。
他在慌乱与欣喜交织情绪之中打碎个茶盏,挣扎着跑出禅室,与岳溪云说过两句话,便抬步闯入微微细雨之间,眯起眼睛看向禅室楹联。
小清观
岳溪云向来不爱在人前与旁人行太过亲密之举,现在被抓得动弹不得,脸上肃穆之相都要挂不住,出于礼节又不好强行挣开,只得拧着身子,悄悄转动手腕,试图脱身:“师兄,扶摇君还在此处……师兄!!你莫不是又偷偷吃酒?!”
可来人却再没有往日偷饮酒后被自己抓包时心虚,坦荡荡地承认:“是,吃醉。”
岳溪云:“……”
在他好容易压下口怒气、准备好好加以劝诫时,来人却出声打断他:“溪云,问你,今年是哪年?”
岳溪云眼前黑:“……”
前者却很不赞同道:“尽管师兄身在此处,四门弟子心中也该绷着根弦。师兄这几日夜夜熬着,提防来战,恐他身体难以支应,刚刚才劝他去休息片刻。如果魔道之人趁此时……”
话音未落,禅室内陡然传来阵器皿碎裂声,紧接着就有人赤足下地,咚咚足音路从榻边响至门前。
伴随着阵闷雷滚过,门轴吱呀声被拉开,清烛光芒自门中人身后透出,勾勒出个鬓发微乱虚影。
来人喘息微微,似是从梦中醒来,尚不知今夕何年。
那面容肃穆道士神情变,几步上前:“师兄,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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