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想,这跟有何关系。将来就算再卖力耕田,也没有让孟重光树上结瓜道理。
但他作为大干爹,还是把这话听进耳朵里。
甜睡中小孩儿似是听到屋中有人声,打个哈欠,黑汪汪眼睛睁开来,小麂子似灵动可爱。可似乎是察觉房中多个陌生人,她扁嘴巴,哭起来。
温雪尘刚与徐行之讲过孩子不能娇养道理,如今自然是要现身说法。
他严肃地摇行至摇篮边,对里头小东西说教
温雪尘驾着轮椅便要进屋,恰逢产婆抱着刚洗净孩子自屋内出来,眼见温雪尘要进,忙阻道:“公子,屋内血气重……”
“怕什血气?”他话音本有几分凌厉,转首望,看见产婆怀中孩子,胸中微微暖,声音也放得温柔许多,“……给。让抱着,推进去。”
床上周弦面色苍白,精神却好,瞧见温雪尘抱着女儿被人推入屋中,便露齿笑,睫毛上挂着细碎薄汗,愈加显得面孔雪白、乌发浓郁,着实惹人心疼心怜。
温雪尘到她身侧,把女儿轻置在枕边。那小娃儿皮肤紧缩鲜红,瞧不出什好模样,但这初为父母伉俪都在她脸上看出无限美丽来。
周弦轻声道:“咱们说好,孩子出生后,无论男女,均以‘望’为名。女儿大名温望,小名就唤阿望,你觉得如何?”
行之执扇,匆匆摇着,仍消不去滚珠似冷汗:“不紧张。哪儿紧张。”
几人又谈论孩子性别,谈到将来该如何教养,多久能回次应天川,多久能带去丹阳与风陵转转,有商有量,倒也融洽。
在此期间,温雪尘概不插嘴多言,只注视着紧闭门扉,指间阴阳环轮转如飞,好端端副道门宝器,硬生生被他捻出数佛珠速度。
室内隐忍呼痛声骤然提高时,温雪尘手下动,又掐废副阴阳环。
门内传来足音,负责接生女弟子从里拉开门来,眼角眉梢俱带笑意:“温师兄!”
温雪尘拂去她眼睫上汗珠:“都听你。”
半月后,徐行之因公事再次造访清凉谷,有幸得见某温姓师兄边办理公事边哄孩子奇景。
温雪尘自是有他番道理:“弦妹还未出月,不能下床,孩子若哭,吵她清眠,于恢复不利。”
自从预备要做父亲,温雪尘便自建套育儿经,趁好友来时,便慷慨地倾囊相授:“行之,带她这些时日,已经想好以后。孩子长大万不能多加宠溺,尤其是女子,绝不能娇养,什都得学,都得会些,走遍名山大川,识遍人间百态,有倜傥之态,怀坚强之心,这样才算是个优秀女儿家。”
徐行之抬手搔搔脸侧,想,这不就是周弦吗。
来不及关心孩子,温雪尘径直问:“弦妹如何?”
女弟子喜形于色:“回师兄,温夫人好得很,生个小姑娘,母女平安!”
曲驰真心夸赞道:“听这声音洪亮,定是个健康孩子。”
“……女儿好。”温雪尘清冷面容涌上些绯色,“定然和弦妹样好。……弦妹现在怎样,身体可还好?”
听向来规矩严苛温雪尘口个弦妹,早把夫人尊称忘到九霄云外去,女弟子忍不住掩口轻笑:“夫人累坏,这会儿正在床上休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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